11.六瓣重兰(1/3)
应故辞深吸口气道:“这牡丹仙恐怕和教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不成生前就是这教坊中人?或是被男子欺辱,又为女子唇舌所伤,故生怨气化作厉鬼。”
这也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推测。
苏清鸢淡淡道:“这也只是推测,我们不如问问这教坊中人。”
应故辞瞟气道:“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等本事。”
虽是夸赞,口吻中却听不出赞美之意。
苏清鸢只当做没听到,却不知这种直接无视的行径让应故辞心中更加气恼。
烈阳道君忽然道:“你额头上是什么东西?”
苏清鸢一怔,然后反应过来烈阳道君说的是自己额头上那一瓣花的轮廓。
这瓣花很像是苏清鸢上一世神魂天书上的标志。
她转转眼珠,还是决定有所保留,看似轻描淡写道:“我也不知道,神魂变异后,每次我觉得修为恢复一点的时候,这瓣花就会显现出来。”
烈阳道君直愣愣盯着苏清鸢额头上的花瓣瞧,陷入了沉思,眸光忽闪忽暗,似是震惊似是疑惑,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他是个好色老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把两粒骰子扔了出去,骰子落在桌面,又是两个鲜红六点。
他扶额,像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
老祖宗珍藏的六瓣重兰,怎么会在苏清鸢额上出现?
苏清鸢被他看的怪怪的,也觉得不能老穿着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了,笑眯眯道:“你们先去查探,我换身衣服。”
她转身就和小厮说了什么,小厮闻言,面露难色,苏清鸢大大方方朝着应故辞抬了抬下巴,应故辞撇撇嘴,漠然道:“要什么本少爷给。”
苏清鸢离开后,烈阳道君深吸一口气,道:“我出去透透风。”
顾遗风莫名其妙,他只知道烈阳道君好像是因为苏清鸢才神色如此古怪,但是却想不通是为什么。
教坊里,笙歌不绝,烈阳道君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六瓣重兰重现于世,到底是灾祸还是福泽?
苏清鸢之前天赋那么强,现在又变得那么弱,究竟是不是因为六瓣重兰?
他微微闭目,平静了一会儿,修书一封,裹着一片祥云就把书信送去了宗门。
信封红泥上贴了一个大大的“急”。
这是宗门中平日从来轻易不敢用的,直接与掌门玉清真人交接的加急信。
烈焰道君现在迫切需要玉清真人的意见作参考,因为他觉得自从遇到苏清鸢这个丫头之后,他都快变成了个傻子了……
飘云幽幽,携着灵力飞速驶向昆仑仙宗的方向,留下淡淡云痕。
苏清鸢跟着那小厮离开,路过一处花园,就听到院落里传来粗鄙的辱骂声,应声望去,只见几个小厮七手八脚把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抬了出去。
小厮注意到苏清鸢视线,讨好笑道:“那都是些叫花子偏偏还装大爷,来我们这儿听姑娘唱曲!想那黎老赖死在了牡丹仙手中也没有给他们一个教训!”
苏清鸢眼珠子在大眼睛中转了半圈,貌似漫不经心问道:“黎老赖经常来这里的吗?”
小厮道:“可不是嘛,赶也赶不走,臭虫似的。”
苏清鸢问道:“那你可知不知道同样死在牡丹仙手中的林家人?”
小厮想也不想道:“怎不知道?他们家和黎家离得不远,是在园子外面卖吃食的小本生意人。”
苏清鸢心思电转,心中已有隐隐的猜测。
那汉子被拖曳出去,脸通红,口中仍不住醉醺醺喊道:“碧微姑娘……碧微姑娘……”
苏清鸢恰回头望去,只见绣楼二楼,一个穿鹅黄色长裙的秀丽女子淡淡扫过来,眉如远山,目如点漆,团扇恰掩在樱桃口上。
似是故人。
待苏清鸢打开漆门时,浑身已是焕然一新,让人眼前一亮。
她轻袍缓带,发束玉冠,一身月白色长袍,足蹬鹿皮靴子,远远走来,但见她目若寒星、眉眼姣丽,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一叹:好一个玉树临风少年郎!直直把那带她来的小厮看的目瞪口呆。
苏清鸢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眉目间fēng_liú蕴藉,似笑非笑道:“本公子看刚才那碧微姑娘就不错,把她叫来给本公子陪酒吧。”
碧微姑娘徐徐走过来的时候,小亭旁坐着一个少年郎,两个青年男子和一位老者。桃花树下那少年郎对空饮酒,侧过来的容颜眉目如画。
见惯了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再见这等色如春晓的少年就会无凭而生好感。落花下那少年郎浅酌一杯,对着她道:“过来坐,姑娘。”
碧微拘谨地落座,只见那少年郎愁眉不展,心中似有郁结,抬眼注视她道:“听说碧微姑娘你也是这里的老人了,我想在姑娘这里打听一件事。”
碧微小心翼翼道:“公子请说。”
“几年前我路过晋阳城,曾见过一位姑娘,总爱在发髻上簪牡丹花,让我见之忘俗。后来我因为家中有事,不得不离开这晋阳城,等到我要打听她消息时,却无意中得知她惨死在家中,名节不保,传言纷纷,我当时不知她名姓无从寻找,姑娘记忆中可有这等人物?”
碧微露出得体的微笑:“公子有所不知,晋阳城中教坊女弟子有传统簪牡丹花,只凭公子这几句话,妾身实在想不起什么来。或许那女子便是教坊中人吧,但近几年教坊也并无惨死的人啊。”
她语气镇定,目光清亮,显然不是说谎。
应故辞讽刺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