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把他给我(1/2)

狄仁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看看李沐，又张一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仿佛无从问起。摇摇头又自嘲一笑，向李沐摆摆手便出了金麟阁。

“你进来吧！”

听着外面赤鹤的脚步声，李沐提高了声音命道。

才走到阁外的赤鹤步子不由一顿，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每次这么轻的脚步，都能被李沐的耳力察觉到，不由会在心中微微生出一种挫败感。

看着赤鹤进来，不等他开口，李沐直截了当的忽而说道：“记得你说起过，你有一个女儿，对吧？”

赤鹤一怔，忙道：“正是。她早在三年前已经嫁为人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孩子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等赤鹤说完，李沐打断他静静又问道。

“啊……感觉？”

赤鹤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先前听到李沐传唤，以为又是什么任务要布置。谁知一进来却向自己问出来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下意识弹一弹自己的衣袍，赤鹤谨慎地思索着李沐的问话。

孩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略顿一顿，赤鹤从容迎着李沐的眼光，试着回道：“公子问这些，我其实也不懂……就是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倒是很高兴的……”

出生？

高兴？

想起来今天在那个小市集中所看到的一幕，李沐慢慢站起身来，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

前世的记忆中，似乎从来不曾保留过初生婴孩的印象。

就如同对父母的感觉一样，在人伦情理上，只明白这些词在法律人伦上的意义。

但是这些，都确切代表着一种什么感觉呢？为什么这些，在平常的人生中，看似都是那么的重要呢？如果说从这穆国公李孝常那里，尤其是自己那位母亲周氏那里，已经略略感觉到父母这个词汇所包含的一点真意。

那么孩子，又是什么感觉呢？

“你现在去，给我抱一个婴儿过来！”李沐转过脸，淡淡向赤鹤命道。

“啊？这……是！”赤鹤惊讶地看着李沐，虽说不明白李沐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却立刻领命。

……

以谛听的势力，找到一个婴儿并不难。

青色的暮霭渐渐合拢，夜雾濛濛升起时，赤鹤亲自怀抱着一个婴儿，已经回到了勒竹园内。

转过一个小亭子，正要走进通往金麟阁的竹林小径时，赤鹤眼光一撇，看到那边不远处，胡飞萤与胡芸的正沿着那假山旁的荼蘼花架，向她们的所居的地方谈笑着走去。

赤鹤看看怀中朦胧睡去的婴儿，又看看她们两人，略一顿，不动声色将手掌在婴儿的小屁股上轻轻一拍。

才朦胧睡去的婴儿，一下子被这一拍拍醒，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眼睛的余光留意到那边胡飞萤两人，已经注意到婴儿的哭声，赤鹤眼光一转，脚步不停身形已经向锦麟阁匆匆闪了过去……

“咦！”

那边胡芸一把拉住胡飞萤，道：“六妹……你听到了么？有孩子的哭声……”

胡飞萤眼力比她自然强了不知道多少，早就一眼闪见赤鹤那边的动静。

她眼光一转，看着胡芸笑道：“你先回房，我去瞧瞧——”

“六妹——”胡芸忙又道：“这里的人都很……你要小心啊……”

胡飞萤忙拍一拍她的手，一笑道：“只管放心就是，就是这里的头儿我都不怕，还怕什么？”

说着，身形已经追着赤鹤飞掠过去。看着她轻盈迅捷地几个起落间已经闪进了竹林，胡芸望尘莫及地下意识叹了一口气……

金麟阁内，已经掌起了灯。

李沐走到赤鹤跟前，眼光凝视着赤鹤抱着的婴儿，似乎十分关注地看着这孩子小脸憋得通红的啼哭。

赤鹤看着李沐寒凉的眼光，不由透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他实在猜不透，李沐这回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个孩子才三个月大而已，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要自己抱来做什么？

李沐此时却并不在意赤鹤这点点的不安，他的耳力可以听出近在咫尺的赤鹤心跳的细微变化。

不用抬眼看赤鹤，他就已经察觉到赤鹤那一点微微的紧张之意。

“这个孩子是才生出来的？”李沐忽而问道。

赤鹤不由一阵发晕：

这位自己佩服并甘心听令于他的谛听首领，竟将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看成才生出来的……

“公子……这孩子有三个月大了。公子若要我换一个才出生的婴儿过来，那我这就去……”赤鹤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用了！”李沐淡淡一笑道。接着向赤鹤伸出一只手，断然又说道：“把他给我！”

赤鹤看一眼李沐，不言声慢慢将这个孩子放在了李沐的这只手上。他的动作稍微有点滞涩，因为极少有人单手过来接这么小的孩子。

李沐的右手把握着这个孩子，几乎就在接过来的同时，已经察觉到这个婴儿似乎还不能完全抬起他自己的小脑袋。于是便用中指稳稳托住他的圆脑袋，慢慢举到自己眼前，借着灯光再次细细审视着。

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婴儿，李沐微眯着眼睛，冷漠理性的双眼，在灯下闪烁着一种犀利寒凉的光芒。

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仿佛要将面前的研究对象剖析探察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答案。

“哇——哇——”

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