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戈铁马看今日(1/2)

王有期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周之后，手按佩剑发令说道：“西面城墙，仍旧由一营布防，二营协助。城内诸事管控，以及两壁峭崖，各由三营四营照旧布防。其他兵士，作为预备队，听候调遣。至于斥候，待我之后分配。”

“诺。”帐下军官齐齐应诺。

王有期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于是军官各自行礼之后退出了帐篷，帐篷之内，便只剩下了王有期和那位青衫书生。

王有期转头看向了青衫书生，轻声笑道：“先生，不知依你之见，此次单于意欲何为？若他真想再来一次大劫掠，萧关可真的不是他的好选择啊。本将都知道这个道理，那单于没可能不知道啊。”

青衫书生一捋长须，缓声说道：“禀将军，在下适才也仔细想过了这个问题。不过，却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说萧关城险，关后贫瘠，便是西北军军威强盛，都督和节度使的实力，也在这大唐天下当属一流。从前的小波入侵，是地近萧关的那群小部落的自发行动，倒还情有可原，但若说单于愿意替那些小部落来肯我们萧关这块硬骨头，在下却是丝毫不信的。因此，在下总觉得那范文路，或许有大阴谋。但单于王庭在此，却是不会假的。总不会是蛮族倾巢出动，这单于和三位金帐王愿意替其他九位金帐王拖住我西北军大部，然后那九位金帐王再率军入侵雁门，或是云中，或是北关？这种事情在蛮族之中是绝对不会发生的，纵是范文路巧舌如簧，能够说动十二金帐王联席，以及蛮族单于，但他们难道不害怕诸狄和东北夷趁他们全军出动的时候抢走他们的草场么？”

王有期点了点头，也沉吟了起来：“先生说得有理，诸狄和这蛮族相互之间关系一向冷淡，若能顺手插蛮族两刀，诸狄是绝对不会介意的。而东北夷四部，与这蛮族更是血海深仇，平时便是由六大金帐王看守镇压，方才不会起兵造那蛮族的反。二十年前，蛮族也是只敢调动三位金帐王和单于大军前来我雁门劫掠，难道这次真的发了疯，全军侵入了不成？”

顿了顿，王有期摇了摇头，笑了一声，肯定地说道：“不可能，蛮族全族可是有过百万人，日常带甲五十万，这次仅仅调动了五分之二的军队，还是因为蛮族大长老和诸多巫师施法掩蔽了行踪，我们才在今早才发现蛮族大军的踪迹。不然，斥候早就传来了消息了。但蛮族的举族之力也最多遮蔽这么多人的行踪了，不可能再悄无声息的调动剩下的三十万大军，也不可能只留下妇孺老年人看守自家的草场。”

青衫书生不由得点了点头，却忘了自己还在抓着自己的长须，揪的下巴一阵生疼。他不由得咧了一下嘴，揉了两下下巴，方才言道：“这是我与将军这些时日以来早已演示过的事情了。以蛮族的动员能力来说，确是能动员起百万大军。但观二十年前的雁门之败和兴国北伐，日常蛮族能动员起的兵员数量，是多于二十万，少于三十万的。若青壮蛮族士兵全部被调动起来，参加蛮族的劫掠动员，那剩下的妇孺照料牲畜没什么问题，但应对诸狄的敌意和东北夷四部的造反，还有我大唐其他边关的大军来说，便是有很大的不足了。除非蛮族做好了放弃漠南所有草场，全部妇孺都撤回那漠北的苦寒之地。但这样一来，纵是蛮族能攻破我大唐一两座边关，也难逃衰落甚至覆亡了。撤退路线全断的情况下，我实是料想不到蛮族军队能撤回多少去漠北。”

“那此次，”王有期把话题又转回了这次讨论的重点上来，“蛮族大举进攻我萧关，到底意欲何为？从太宗朝以来，我萧关可是便再也没遭遇过一次蛮族的全力入侵了啊。他单于莫不是以为，过了这么久，在那些小部落的不断攻击和诸狄的偶尔侵扰之下，我萧关的防御便会变得薄弱了不成？”

青衫书生摇了摇头，缓缓言道：“我西北军向来是大唐第一强军，而萧关也是大唐的第一险关，这蛮族单于二十年前方才领教过我西北军出塞的威力，应是不会抱有这种想法。因此，我实在是揣度不出蛮族单于这次所想。”

王有期缓缓摇头，目光注视着远方的城墙，冷声道：“那便不想这蛮族单于的痴呆想法了。今日，总是要金戈铁马来看个分晓。”

蛮族的营地，人喊马嘶阵阵，喧闹无比。

若是离近了，可以看到，一个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或者披着生锈的铁甲，箍的身体紧实无比，或是披了一件兽皮，内里套着不少棉花，粗糙的缝制了一下。还有的，甚至光着自己的膀子，只穿了一条粗布裤子。他们手握着铁锤，或是抬着木板，木橼，有些抬着打磨过的石块，正在搭建他们那简陋无比却又很是厚实的帐篷。

而把目光向大营的中间移动，便会看到营帐的装饰慢慢变得好了起来，营帐的式样和材质也慢慢从简陋变到普通，从普通变到奢华。而在最中间的大帐，便是这众多帐篷之中最奢华的一座。只见得这座帐篷通体用纯白的厚布搭建，帐篷支架是硬实光滑的圆木，在帐篷的外面挂着诸多沉甸甸的金饰，而布上也用金线绣了不少的精美图案。

这里，便是蛮族单于的金帐。

外人皆道，蛮族有十二金帐王，和一位总揽大权的单于。然而实际上，单于也不过只是一位实力最强大的金帐王，是蛮族的联盟首领，实在谈不上总揽什么大权。若说权力，这一任的蛮族单于，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