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1/2)

往后几日，因天空都下着细雪，洛霖怕梓芬出门会感染风寒便未带梓芬出去散心，想来自己离开洛厢府后布雨散雪之事就交于他人，现倒好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洛霖本不是爱计较的人，现在不免觉得那些手下有点碍事，幸和梓芬在一处遂觉得哪里都好。反之梓芬到未看出什么失望来，偶尔赏赏花，看看风景，日子倒也不算无趣。

这日，连着下了好几天雪的天气终于放晴了。

一大早梓芬便被屋外修理枝木的声音所带醒，遂便起了身来，行至窗口打开窗户，窗外阳光明媚，心情便也好了三分。

洛霖本在院内给满院的桃树整理枝丫听见有窗户开启的声音想来定是梓芬醒了便回头说道：“梓芬，今日天气极好，不如。。。”这话还未说齐，愣是被这回头一景给迷住了，如絮般的云朵中散出一缕一缕的阳光正巧洒在梓芬身上，照得梓芬整个人时隐时现像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

“师兄，不如什么？”梓芬看着洛霖问道，却见洛霖未知声，这是怎么了？自与洛霖相逢之后，洛霖发呆游神都好几次了，梓芬心中不免有些气恼，便立刻转了身去，而随手一挥，窗也随即关了起来。

洛霖被这关窗之声催回了神，看这紧闭之窗，心中即刻焦急万分，也顾不得手中忙活，扔下手中枝剪便想进屋里去，安慰梓芬。哪知这一着急，反倒将手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鲜血随即望外涌出。一声疼叫也传入梓芬耳中。

“怎么了？”梓芬一听这声，也不顾心中闷气，赶至门外桃树旁，拿起洛霖的手就欲看个究竟。

“没事！”洛霖瞧着梓芬紧张的神情，心中欢喜梓芬紧张自己的样子，笑着说道。

“没事就罢了”梓芬瞧着洛霖没事，随即就欲脱手回屋，谁知手才刚离半分便被洛霖抓了回去。

“嗯？”被洛霖这么一抓，梓芬愣了一会，但又想抽离，却见洛霖半分不肯松手的意思。

“梓芬，我还未说完，你别走，今日天气硬朗我们去人间热闹处走走如何？”洛霖抓着梓芬的手，手中柔软在握，洛霖说话的语气比起平时还显温柔十分。梓芬听见这话手依旧想抽离其中，因为洛霖的手心太过潮热，弄得身子稍感有些不适，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洛霖似乎依旧不想松手。

“你若不把手松开，我怎么去收拾一番，随你出去？”梓芬此话说的娇嗔竟连自己都未发现。

收拾一番后，二人便行云踏步至了人间热闹处。

这街上真如洛霖所说，年关将至，鼓乐齐鸣。大街上人山人海，各种车辆川流不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看来十分热闹之至。梓芬向来喜爱清净，不爱热闹。可如今洛霖带她来此处，看看这凡人幸福之容，却不觉有何不适之心，其实偶尔落落这尘土之地也是极好的。

街上人来人往，洛霖一直小心翼翼的伴于梓芬身旁，手环于梓芬周身，生怕被人撞到他心爱的姑娘。而在旁人看来，一幅佳人才子之貌，着实相配与养眼。两人所到之处皆引来无数目光，言这佳人美，语这才子俊。

一路往前走着，梓芬心情好了不少，嘴角明显呈上扬之势。可这时耳旁却传来戏曲声，往右一瞧，原是屋内戏台上在唱牡丹亭，着实被这戏曲神一引停住了脚步。

洛霖见梓芬停住了脚步，便也停了下来，一听方知其缘由。

“梓芬，可要进去听听？”洛霖对梓芬说道，可而后一会见梓芬不做回答便又说道：“不想听，我这就带你离开可好？”

梓芬仍是未回。

硬是过了半时，梓芬才回神起步迈向屋内，边走边说道“听听吧！”虽这戏曲勾起人不少伤心往事，但自己已数年未听这最喜爱的戏曲之声，心中仍不免难以控制自己心意。

“良辰美景奈何天”戏台上人娓娓唱着。

梓芬听到此处，虽面色无任何改变，但旁落的清泪依旧被洛霖看的清清楚楚。洛霖不知梓芬此刻的眼泪是为的自己还是天帝亦或二者都不是，抬手欲问，却还是收住了手。

梓芬在旁自是瞧出了洛霖的心思“我这数十万年尤为喜爱这戏曲之声，直至后来方才明白，戏中所唱只不过为过眼云烟，叹这年少无知，不知何为真何为假！”梓芬在说此话时，往事如画卷幕幕皆过于眼前。

“梓芬！我。。。”洛霖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想当初天帝就是因这戏曲之由才将梓芬骗至携手，如若自己再在此时说出想与她携手，许这白首之约，不免会勾起陈年往事，更令梓芬心中忧悲，洛霖开始陷入沉沉的忧思。

而洛霖所忧之时，梓芬突然左肩下方开始隐隐发疼，手随即捂于胸口之上，头上细汗绵密。

“梓芬，怎么了？”洛霖的心立刻被揪了起来。

“我没事！许是想起数多往事，心中忧伤，不免疼痛，”梓芬后退了半步硬气答道。

“真的没事吗？”洛霖又追问道。

“真的没事！师兄不必太过担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吗！师兄，我累了，我们回去吧！”梓芬抬步欲转身离开。

洛霖见梓芬此状，也不好多问，便轻嗯了一声，与梓芬回了小屋。

而这其中真实疼痛缘由也只有梓芬自己一人知晓。

回去小屋后，梓芬便自行回屋休息了。

待到天色暗沉，洛霖本想再去看看梓芬，可走至梓芬门口，却见里屋内已无烛火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