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窥(1/2)
张铭将口诀揣好,稳稳心神几步走进了院子。
苏文平愿意收他为徒的消息让他有些喜不自胜;看他所传的白衫,就知道他是地位仅次于本帮长老与堂主级别之下的中坚高手,若有这样一个人做他师傅,想来他定能大大从中受益!
事实上门内愿意收贫家子弟为徒的高手不多。这不是什么秘密,富家子弟的起点太高,背景也深,所以高手们往往更加青睐这些人。
当然,贫家子弟中也会不时出现一些天才,虽然概率不大,也会偶尔被选中登堂入室,张铭或许正是在苏文平的眼中成了这类人。
每年一选的蒙师为众高手打破了头地争执,正因为这个职务最早接触众新弟子,对新弟子的背景、天赋、心性最是了解,也最方便收徒,贫家的天才也好,富家子弟也罢,蒙师都拥有最大的选择余地,所以他们往往也是门内中层中的佼佼者,反过来说,这对新入门急需教导的弟子们也是一桩好事。
多想无益!张铭捏了捏自己怀中的纸张,总之是要先过了大考才言其他!
想罢,他边学着之前的那些富家子弟一般踱步到了院落边缘去,悄悄取出怀中的展身云纵口诀,细细揣摩起来。
次日,未时六刻。
“如何,你等可听懂了?”苏文平高坐在堂前主案之上淡淡问道,其下坐着三名同样选择了展身云纵的弟子。
“弟子知晓。”三人齐齐站起,躬身道。
“去吧。”苏文平一抚掌,转身朝堂后走去,而三弟子更是认真作揖道谢:“谢恩师!”
礼毕,三人也朝外头走去,其中一个便是张铭。
一方面为了更好记忆、传承,一方面为了保密,世间大多数武技都以口诀形式保存下来,多附上几张图纸以防错漏就可以称得上是传世佳品,所以这就使得师徒之间的口耳相传变得十分重要,这种口耳相传,其主要就在于对口诀的解读。
昨日琢磨了快一天,张铭也没太搞得清楚拿到手背下来的共十二句的七言口诀代表着什么,今日晨间仅仅只是三刻钟时间对于前两句的讲解,就让他对于这门功夫有了初步的了解和具体如何修行的想法。
三位同选一门的师兄弟相互客气道了别,便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张铭走进自己的院子,正看到自己同届的两位和比他们大上一届的弟子裸着上身在院子里一丝不苟地打拳,而他们看见张铭走进,也纷纷客气打了个招呼。
半年时间,张铭的体格已经不复之前的弱小,再加上他修习的进度一向得到苏文平的夸赞,所以此时他隐隐已经在同院子里的同届三名弟子里得到了主导地位,虽然他对差使人不感兴趣,但起码另两人做什么都要仔细考虑他的建议。
另一名弟子则是长他们两届的弟子,连续两次大考没有通过了,如果再接下来的一次当中仍然通过不了,不能换上黑衫的正式弟子衣衫,就要离开本帮出去做杂役了。
张铭回礼,没有太在意就回到了自己的东屋,他此时迫切地想要将自己刚刚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并尝试学以致用。
三个月后。
正是炎热的夏天,正午太阳烤得最是炙热,丙排第四十一号院落内却见得一个身影在上下飞舞,这正是张铭。
半月之前他就已经将展身云纵的口诀完全理解,如今正处在最重要的实践阶段。每个人的体质、身形都不尽相同,故而施展起武技来也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这很难言传,都需要自己通过长久的练习来慢慢感受、熟悉和完善。
“嘿!”轻轻一喝,张铭记着口诀的几个要点,沉下一口气到丹田,放空全身,轻轻纵跃,竟一下子腾起丈许高来,颇为骇人。
虽然有所听说,但张铭还未能接触到那些内功心法之类的高档武学,如今施展轻功的武技只是教给他更有效地操控身体的方法罢了。
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张铭顺起一旁脱下来的衣物,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内,脸上带着笑意。
不断进步的武技给了他不小的成就感,如今十四岁的身躯,蕴藏着的远超乎前世废宅的体质力量更让他感到自豪。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圆木桌,两把凳子,一张床,一个衣柜,如此而已。
圆木桌上已经有小厮来放了一个笼子,张铭打开,里头有一碗肉末糊糊,一叠红烧肉,一叠笋干和一大碗米饭,这也是这三个月来他的标准饮食,这在原来的家中是想也不敢想的。
扒完饭菜之后,张铭才觉得自己肚中的空虚感去了七八分。习武以来,尤其是开始练习展身云纵,他就感觉消耗越来越大,越来越容易饿,好在饮食标准也提高了,比起入门前半年的稀粥配白面馍馍,每周才能吃一两次肉,好到了天上去。
如今展身云纵照他现在来看进度也已经算是小有成就,通过一年后的大比问题应该不大,贫家子弟当中能够达到这个程度的绝对算不上多,每年应该也就一两人。相比之下,与他同院的苏菜和林黑牛到现在才堪堪通过蒙师苏文平的考校,获得学习武技的资格,想要在今年之内通过大比几乎毫无可能,故而这两人现在也对他甚是恭敬。
吃饱喝足,张铭在屋里打了一套基础长拳稍作消化,又坐在凳子上回忆了一番施展轻功时身体舒展的要点,等汗水退去,便脱衣躺到了一边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习武之人,劳逸结合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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