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将军与妓(2/2)
这条路子,头也不回地一个人离家投了西边的军营。好在他是习武的材料,再加上胆识谋略他样样不缺,于是靠着战场上实打实的功绩一路从小兵升至将军的位置。而待他走后第三年,裴家却是惨遭匪徒劫掠残害,只裴阮一人拼着一身伤跳下河才躲过了匪徒夺命的刀口,最后叫渔人救了下来送去了医馆。但等她从医馆出来,却茫然不知归处,根本无处容身。镇上的无赖见这yòu_nǚ是个生面孔又无人看顾,便拐了她卖到花楼里头。
她在花楼里苟且偷生了九年,而萧时景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看不到的高处。
后来裴阮在一场风寒下早早离世,至死两人也没有再见一面。
四月心中轻叹,抬眼重新看向镜中的裴阮,“你现在可是想好了要提的心愿?”
“我……”裴阮有些踌躇地开口道,“我想他活下去。”她眼里蕴了浅浅水光,定定地看着四月。
“他不该这么早死的,他还未实现一身抱负……”
“活下去?”四月打断了裴阮的话语,“他注定要死,无论是你所经历的那世抑或是今世。”
“冬月初三”四月手心拂过平滑的镜面,从裴阮鸦黑的发上掠过,“他的死期。”四月平静的注视着裴阮说道。
裴阮呆立在原地。
“怎么会……”裴阮愣住。
重来一次,她原本以为一定能够救下他,叫阿时好好活下去,可是却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个回答。
“生死早定。”四月看着她迷惘颓然的神情,答了这样一句。
“所以,你想好心愿了吗?”
***
四月睁开眼,从床榻上坐起身,然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到底是做了一整夜的梦,再加上梦里的工作量还特别大,她现在脑子里还留有后遗症,昏昏沉沉的,即使明知道自己清醒,也还是迟钝得像在做梦时候的反应。
“小姐可是醒了?”听到屋内传出的轻微响动,白兰在门外头询问。
四月懒懒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
待穿好了衣衫,四月坐在梳妆台前。
由白兰拿起梳篦为她收拾打理披落身后的长发,细心地一下一下地梳理,没叫她察觉丝毫拉扯的痛意。
“小姐昨晚可是又做了噩梦?”白兰瞥见镜中她的样子,不由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面色。
这些日子她夜里常睡不好,开了安神的药也没有什么作用。她的脸色本就比寻常人要稍白些,这些日子眼下积累的青黑便也更加醒目,显出一副惫懒疲倦的神态,恹恹的没有精神的样子,叫人放心不下。
“没事了,过些日子就好了。”四月摆摆手,不放在心上。因着昨日梦中得到的种种记忆,她对前些时日的噩梦也有了些猜测,料想或许是给出的某种警示,待她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大概便不会再出现。,所以她并不像白兰一般为此过分忧虑。
白兰见她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再多言,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向来不是那种爱耍嘴皮子的人,只暗自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平日里要更勤恳地监督小姐喝药。
四月对此一无所知。
***
“将军,宋涛等人近日似乎有些动作,不知是在谋划些什么,我们是否……”副将刘武面带忧色。刘武是萧时景一手提拔的心腹,陪着萧时景一路走来,忠心追随。此次伐北凶险,他亦是自请前来辅佐萧时景。
“先派人盯着些,小心别惊动了他们。”萧时景沉思。此行手下抽调的是原本归于赵家的军队,西边异族虎视眈眈,需要有人镇守,他不可能再带走兵马。现在他所能指派的那些将领许多是赵炎特意安插进来的。明面上对他表示顺服,私下里却是另有想法。若是简单的不服管教倒也不惧,只是担心他们有更深的谋划。
萧时景知道赵炎会有行动,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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