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燕归期（10）(1/2)

云艺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身着斗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娘，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娘？”

云艺凡试探似的喊了一声，大夫人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他们几个人会来到这里。云艺凡看着自己的亲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越过大夫人看向墙上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他眯着眼辨认着，看清楚后不禁大吃一惊。他是！他竟然是……他的眼睛瞪的铮圆，那个人竟然是失踪了三年的父亲！他这几年想了无数了父亲的去处，却不曾想父亲竟被囚禁在山庄里。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疑惑，震惊，无措，心酸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好似灶台上的调料打翻搅在一起，各种滋味缠绕在一块，让他喘不过来气。

他将目光收回来，看着欲言又止的大夫人，想再做最后的确认，他颤抖着声音问∶“那人可是父亲？”

大夫人转过身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背对着他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正是。”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他不敢接受，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散发着恶臭的人是那个自己最为尊敬的父亲。等大夫人确切的告诉他，他才渐渐接受这个无法承受的事实。但是，他疑惑，为什么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大夫人淡淡的回答着，“是我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是我囚禁了他。”

又是一道致命的打击，云艺凡觉得呼吸困难，他记忆中的父母明明是那么相爱，相敬如宾，可现在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母亲，为什么？你和父亲一向恩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恩爱？”大夫人突然觉得好笑，恩爱这个词能形容他们吗？她眼神漠然的看着墙上的云鸿祥，声音低沉的说道∶“我爱他，他爱过我吗？或许爱过吧，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如若真有那么爱，就不会纳那么多妾了。”这番话好似说给云艺凡，又好似自言自语，她笑了笑接着说，“我刚生下你还未足月，他便来告诉要纳妾，纳妾就纳妾吧，我想着只要他开心了我什么都依着他，当时我又没办法伺候他，他身边有个人我也放心些。可是，他好似不知足似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还有七夫人！他一个个都往家里领。下人都夸赞大夫人大度，有度量，我其实一点都不大度，我也会怨，也想拒绝，可是我就算拒绝又能如何？”

她仿佛想到往事，每次听到云鸿祥说要纳妾，她都想拒绝，可是自己为了留住他只能一次次委曲求全，看他一次次在别的房中欢喜过夜。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每一个惊雷的雨夜都是自己一个人裹着被子熬到天亮，这时，那种无助感就好像粘在身上一样，甩都甩不掉。所以，她恨啊。但她不恨这些女人，因为大家都是可怜的，没了她们，还会有别的女人来替代她们的位置，所以，她恨他，这种恨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增多而日益增长。

想到这时，她微微湿润的眼睛露出凄厉的光，她看着云鸿祥，全是恨意，她咬着牙说∶“所以，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这样我就不用在漫漫长夜中满怀期待而又眼穿心死。所以在那个他来我房的深夜，我用mí_yào将他迷晕，可是我下不了手！直到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仍是念着他，下不去手。但我还是恨他啊，所以我吩咐我的一个丫鬟，我们两个人将他抬到这里，将他钉入墙上，我不让他死，我要慢慢折磨他！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我给了那个丫鬟一杯毒酒，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哈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对着云鸿祥说，“你看看你心上想着念着的几个夫人，为了争宠互相残杀，这就是你娶她们回来的目的吗？你毁了她们，你毁了她们的一生啊！呵，你有什么值得她们这般，真是傻。”

云艺凡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心里对父亲的恨意那么深，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滋味万千。是该讨伐父亲，是该责备母亲，还是默默不语看着这一切。

就这时，她身后的紫燕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云鸿祥磕了两个头，他听到声音便回过头去，疑惑不解∶“燕……紫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大夫人听到也转过身去，紫燕看她一眼便站了起来说∶“我是被我娘收养的，我娘年迈，在我闯江湖时让我找到她心中一直不忘的男人。她说他叫云鸿祥，在云霞山庄，所以我听到你是云霞山庄的人才会跟你进来，目的是想找到云鸿祥，那次去后山也是找找线索，没想到，竟是在这。我娘说她与云鸿祥不过有几个月的夫妻情分，她知道他家里有妻室，但是她一点都不介意。好景不长，云鸿祥做完生意要回去，他答应我娘到家安顿好就来接走她，这一走就是十九年，了无音讯。我娘每天都盼着他，想着他，可他再也没回来过。从我记事起，每当外面有脚步声，我娘总是要起来看看，哪怕是半夜，但是每次看

完，都会一脸失魂落魄的回去。”

“你看你害了多少女人！”大夫人对着云鸿祥激动的说道，“多少女人因为你葬送了青春！你害了我，你也害了他们！！！”

“娘！”云艺凡扶住大夫人，再怎么样她还是自己的母亲，他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谁都偏不得，谁也说不得，他只能平息母亲的火气，“娘，你别说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