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螳螂捕蝉(1/2)
王宝秀听叶澜相问,忽地仰天大笑三声,大声道:“我既然没告诉她我有何事,又何必多嘴问她要去干什么?大家江湖相逢,难免各奔东西,我与她虽共历波折,生死不负,但既然大家各有自己的命数,那暂且分别便是,只要把对方放在心上,只消还留着这条性命,便终有再见之日,又何必婆婆妈妈地多问些什么?”
说到此处,又朝两人一拱手,道一声:“告辞!”说罢转身便行。
叶澜见他说走便走,微感错愕,莫瑶却笑道:“倒真是个爽利人!”说着牵起叶澜的手,说道:“走吧?”
叶澜见她眼波流转,腮泛红云,知她也已半醉,便点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客栈歇息吧?”
莫瑶摇头道:“今日出来本是要找几个妖魔鬼怪寻一寻他们的晦气,可大半天下来,又是看书生跳桥,又是赔公子哥儿喝酒,一点正经事还没做,怎地便要回去了?”
叶澜抬头一望,见日头西斜,已近黄昏,凉风徐徐,吹在脸上,使人脑中一清,酒意便去了几分,当下也点头笑道:“你既有兴致,我再陪你逛逛便是,听说这中都夜市颇为繁华,今夜恰逢十五,还有花灯可看,咱们正可凑凑热闹。”
两人牵手转身,与王宝秀所去方向相背而行,拐过街角,莫瑶却忽地停下,附耳在叶澜耳边道:“咱们且在这儿等一会儿,等那几人出来。”
叶澜不明她话中之意,皱眉问道:“什么人?”
莫瑶道:“方才酒楼中,有几个修士一直在监视咱们,咱们且在这儿等一等。”
叶澜听她说有人在暗中窥探,酒立时醒了大半,问道:“是咱们的对头么?我怎么半点没察觉?”
莫瑶微一摇头,低声道:“咱们两个初来金井国,一直也没招惹事端,想来无人能知晓咱们身份,那这伙人八成是那位王兄的对头。这中都处处是修士,在酒楼中遇到几个原属寻常,你又多喝了几杯,自然没有在意,我看那位王兄弟也全没发觉,不知道这伙人要对他不利。”
叶澜心中疑惑,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出这伙人是在监视王大哥?”
莫瑶笑道:“我现在脸上这惑尘诀的把戏并不十分管用,别人看在眼中,不分男女老幼,总少不了或多或少的偷瞄我几眼,咱们下楼之时行得甚慢,又在酒楼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停留的时候着实不短,那酒楼之中不分仙凡,人人对我侧目偷瞧,唯独角落里一桌酒客对咱们三个瞧也不瞧一眼,这几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喝酒吃肉,却一个个将耳朵张得老大,生恐听不到咱们说话,这等欲盖弥彰,不是暗中监视的探子却又是什么?”
叶澜对王宝秀虽只一面之缘,但心觉与他十分投缘,想起他说有大事要办,此去生死未卜,因此才没有向心上人表明心迹,想来这伙人当与他所说的
大事有关,他有心想去探探究竟,或可帮王宝秀一把,便对莫瑶道:“咱们去看看?”
莫瑶见他神情热切,恨不得立时便要跟上,知道他想相助王宝秀,叶澜是海外散修,无门无派,行事全凭个人喜好,全无别样顾虑,但莫瑶身为太虚高徒,却不能如此任意行事。那王宝秀在群玉盟中位份应当不低,群玉盟虽是正道大派,但因帮务多涉凡尘俗务,得罪的对头着实不少,其中邪道门派固然极多,正道门派却也不少,听说此派和天行教几是水火不融,虽不敢明着开战,但暗地里却斗得甚是激烈。莫瑶方才在酒楼中只是看出厅角那一桌人在暗中窥探,但这几人修为如何,身属何派,她自是全无头绪,这几人若是邪派修士还好,她和叶澜本就是为降妖伏魔而来,出手相帮王宝秀自然无碍,但若这些人是正道之士,那莫瑶身为太虚弟子,便不能随意出手管这档子闲事,以免为太虚门无端树一个强敌。
叶澜见她脸现犹豫神色,略一沉吟,已明白她心中所想,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柔声道:“咱们且跟过去暗中看一看,若两方都是正道之士,咱们自然袖手不理,若欲对王大哥不利的这帮人是邪派修士,咱们便搭把手,阿瑶,你看如何?”
莫瑶微一点头,娇笑道:“如此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便管一管这份闲事吧。”
叶澜听了,便要转身行出街角,猛觉手臂一紧,已被莫瑶拉住,只听她问道:“你去干什么?”
叶澜惑道:“赶紧跟上那帮人啊,别走丢了!”
“那帮家伙还窝在酒楼里没出来,你这般冒冒失失地过去,岂不是摆明车马要坏他们的事么?”
叶澜一怔,喃喃道:“这帮人跟梢怎地如此不上心?王大哥都走了半天了……”
莫瑶笑道:“王大哥来中都时日已然不短,听他说还没到群玉盟分舵坐一坐,这会他定然在群玉别院之中和他那结拜兄弟洪舵主喝茶呢,咱们若要凑这热闹,不妨也先找个地方喝杯茶,解解酒,耐心等王大哥出来是正经。”说到此处,抬眼见对面正有一座茶楼,便拉着叶澜的手缓步行入茶楼,让伙计领到二楼临窗雅座,正可遥遥看到两人方才喝酒的酒楼。
莫瑶等小二摆好茶水点下退下,伸手掌在脸上轻轻一抹,接着对叶澜道:“你也在脸上施一个惑尘诀,方才咱们与那几人打过照面,待会可别让他们认了出来。”
叶澜点头应了,也依样在脸上一抹,接着起身除去外袍,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新的袍子换上,只转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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