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2)

李治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自己的这个长子了，此刻骤然听人说起已然有了几分恍惚。

“李忠现下如何？”李治不由开口问道。

上官仪和王伏胜正要回答李治问话，却见武媚娘猛然倒地，不由就是一怔。

李治见到武媚娘躺地不起当下乱了分寸，长子李忠之事也随即给他抛在了脑后。

“来人！去把御医给我找来，没见到皇后身体不适么！”随着李治的一声大喊，太极殿上忙碌了起来。

李治弯身将武媚娘扶起，当下问道：“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武媚娘只将头埋在李治怀中并不说话。

御医问诊后便跪倒在地大声喊道：“臣等恭贺皇上、皇后。”

李治听闻武媚娘有孕自然喜不自胜。

武媚娘轻抚自己的腹部，神色莫测。

王伏胜和上官仪此刻已经心知不好，但即使如此箭在弦上也已经没有了回头之路只能再次开口劝说，只可惜两人话音未落李弘稚嫩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武媚娘看向李治，后者对着王伏胜和上官仪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下去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二人自是仍有无数话语想说，但是此刻李治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们的话？

他们二人离开之际李弘已经踏入了太极殿之中，不多时，太极殿内便传来了笑声阵阵。

王伏胜和上官仪一同踏着白雪站在瑟瑟的寒风之中，良久，只余下一声叹息。

因着李治难得开怀，武媚娘一直伴驾在侧，直到入夜时分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兰儿进来服侍的时候便见到武后似是有些疲惫的靠在塌上，微闭的双眸让人看不清是醒还是睡。她不敢惊扰，只静静的站在一侧，目光低垂着望着武后身上的罗衫层层叠叠的交织着的衣衫，上面的金银彩线被珠光照的烨烨生辉即使是在夜晚之中也让她觉得有些晃眼。

“你可知今日之事是谁泄露？”

兰儿一怔，待到抬头去看之时武媚娘已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端的是犀利无比，哪里有一丝的疲惫和困倦？

见此兰儿不由就是双腿一软，直矗矗的跪在了地上，勉强镇静心神后答道：“奴婢不知。”随后继续说道：“但是奴婢在宫门外等候了些时候，被侍卫看见却是有可能的，而且……”

武媚娘淡淡看了她一眼。

兰儿当下说道：“而且奴婢在带着郭道士进殿之时似乎看见太监李扇在不远处往这边窥伺。”

武媚娘应了一声，片刻后吩咐人将李扇带了进来。

李扇虽然不知道今日在太极殿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眼见王伏胜面如死灰的回来便知道事情怕是不好，如今被人带到皇后宫中更是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武媚娘开口问道：“是他？”

兰儿点头。

“今日是你给王伏胜通风报信的？”

李扇没想到皇后会问得这么直接，当下心跳如雷低头回到：“是。”本以为接下来会立即迎来酷刑严打，却不想他只听到皇后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你倒是个聪明人，可惜认不清形势。”

李扇心头一转，忽然间不再畏惧，当下猛地重重的磕了个头，高声说道：“小的若得皇后提携必定万死不辞。”

“你只是个区区的内给事能帮我什么呢？”武媚娘不急不缓的问道。

李扇紧咬下牙，“小的愿意为皇后分忧，出首王伏胜！王伏胜暗中与废太子李忠多有联络，怕是所图不轨！”

“王伏胜谋反一事由你来说却是不成的，不过你若是真能拿出些证据来，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让你顶替他的位置。”

李扇讨好王伏胜已久对他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他说王伏胜和李忠私下联系一事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但是他只是说了一句图谋不轨却不想皇后将其替换成了谋反，这王伏胜在殿前伺候多年心心念念的全是皇帝，哪里可能会有什么谋反的证据？

李扇左思右想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武媚娘全然不管他的反应，只是用手微微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当他不存在一般。

良久，李扇终于说道：“奴才必定不负皇后重望！”

武媚娘听言这才微微露出些许笑意。

见李扇走远了兰儿不由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娘娘当真信他？”

“为何不信？”

“奴婢看他不像是个老实的，他巴结王伏胜已久，如今能这般轻易的便反口，日后只怕会……”

武媚娘起身，清冷的说道：“如今在这宫中，你难道觉得还有人能比本宫能赐予他的还多？”

兰儿听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朝廷之上皇后与皇上分庭抗衡已久，如今有了这一遭的事情之后皇上想来再也不会再提废后一事了，而且皇上患有头痛，眼下大半的朝中事务都是经由皇后之手处理的，若说之前有人尚且在皇帝和皇后之间摇摆不定的话，那么现在有了王伏胜和上官仪的例子在这里，还有什么局势是看不清的呢？

“奴婢失言。”

武媚娘淡淡说道：“你虽然跟着你姑母学到了不少，但终究还是年轻了些。”

兰儿诺诺应了。

武媚娘见她这般不安便又说道：“你方才十七岁，能到现在这般已经很好了。”想她当年初入宫中之时不也是如此？年轻单纯，冲动鲁莽，这些也都是弥足珍贵的，过了那个年纪便也不会再有了。

兰儿听言才又露出了笑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