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一跪比男儿(2/3)
地义正言辞说动——若,华妃当初真是被冤枉的……
那么的确,有很多事情都要被推翻!
墨寻满意地看着这结果,举手向天,“我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皇上最终的意愿,是要传位于穆王。”
“胡言乱语!”
连城炀冷冷地,扬声打断了所有人地议论声。
“我知道,如今金笔玉言的圣旨摆在这儿,而我空口无凭很难让人信服。但至于华妃受冤po害的事,是不是在胡言乱语,六皇子不如去问问梁贤妃?或者,羡容姑娘?她一直跟着太后,想必什么都清楚……”
墨寻的目光在他身上微微一扫,停驻在了那不该停留地位置,面带讽揶。
或许是连城炀自己也太过在意那私处的讳病,脸色骤变,一下慌了阵脚,恶狠狠地盯着她,满脸暴怒,“就算你说得是真的,又如何?本王如今才是名正言顺,那个孽子想要与本王相提并论,下辈子吧!”
“六皇子不觉得自己的诅咒,太过恶毒了么?皇上谦仁,厚爱众生,又可曾这样诅咒过自己的亲兄弟?”
墨寻的声音比他还要冷厉,讥讽凉薄,“六皇子,先不说这诏书是否真是皇上的意愿,单就您的人品,便对不起这诏书上的评价!希望您还是先学会怎么做人,再说其他吧!”
说罢,也不管连城炀的脸色又变幻成什么调,转而向李相道,“丞相大人,若是锦欢记忆不错,您当年也曾随我父亲一起出征过的吧?战场凶险,一个不慎便是掉命的……想来,您弃武从文,也不是没有道理……”
李相的老脸一红,显然没料到她的矛头会忽然转到他的头上——
“说起来就连六皇子也曾在那种地方遭遇断腿的不幸呢……”
墨寻淡淡看向诸人,“我不知诸位大臣之中,是否有人曾随军出征过的,但是家父的明威想必各位都清楚,他尽管被你们奉为什么战神,最终的结果却还是战死沙场!”
墨寻的声音带上几分哑默,“小女不才,不日前也曾去那种地方胡闹过,也恰好经历过一次生杀的凶险,那刀当时离我的喉咙只有一指的距离那么远,是擦着我的耳际过去的,甚至还削掉了我的一缕头发……可怜当时,若非我的夫君及时搭救,如今我也不能站在这里有幸和大人们说话……”
讲过自己的不幸,墨寻扬声又道,“我娘亲身份卑微,生前并未教过我什么,只说,夫君便是妾身的天,妾身的命……”
她说着,蓦地一跪。
腿膝弯得毫不犹豫,这一跪却好似膝下重若千金,比男儿还要威严肃重——
所有人的神情都不由地一震。
“皇上驾崩,而我夫君如今尚未能归,锦欢今日惟愿各位大人能够为我做个见证——我一贯鲁莽,心直口快,说什么做什么只求对得起天地与良心,却并不考虑后果。今日,说出这些话,无疑是置我夫君于生死悬崖,若是他为此遭遇任何不幸或是意外,那么锦欢,必定会随他而去。但求诸位达人,到时务必为我二人讨回一个公道!”
她说着,昂首盯向连城炀——
眼神炯炯神光,直冽而坦荡!
这里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她这一眼望出去,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连城裔若是在这个时候遭遇个什么不测,那凶手必是连城炀!
“你,你……”
连城炀一时竟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恶气冲冲地指着她道,“将这个女人,给本王……”
墨寻蓦地站起来,“不用六皇子赶,我有腿有脚,自己会走。”
说着,冷哼一声,也不顾其他人地目光,端着肩膀淡然地走出卧龙宫。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不见,卧龙殿内还是一片寂静,显然大家被墨寻气质凛凛地这么搅了一阵子,仍未能回过神来。
“你们,难道就信了这女人的胡言乱语?”
连城炀强压着暴怒,指着空荡地门口,冷声呵斥,“圣旨在这儿,这是父皇亲笔所书,李相等人都可以作证,你们……”
“六皇子。”
出声的是大理寺卿官棐昭,他拱手,正直地脸上又添了几分凛然,“皇上刚刚驾崩,尸身还未处置,难道您不是该先……”
他提点至此,连城炀倏地反应过来,“传令下去,父皇驾鹤归西,众臣下阶,举国同悼七日。宣礼部尚书与内务府大臣商议父皇后事。法事、入殓的事宜,父皇生前最重张真人,便交由他来负责。”
说罢,又转而看向官棐昭所立那侧的官员——
“待穆王回城之日,朕……要代替父皇,亲自去城外迎接。给四哥,我燕苍的大英雄,接风洗尘。”
略带尖细的声音,他特意将‘大英雄’三个字咬得重重,眼中隐喻却是丝丝地狠毒。
……
宫里已经挂起了白帐子,一束一束地遮着微白地天。
太后西归本就不久,这皇帝又死掉了,整个宫里又被蒙上一层阴灰地气氛。
墨寻脚步匆匆,行在这片诡异之中。
方才后脊背渗出地森森冷汗,此刻再经风吹过,一下渗入脊椎骨,扫起一片阴阴地寒凉,透穿心背。
不管那圣旨连城璧在死前的那一刻是否想要修改,但事至如今,它没能传位给连城裔是真的。
以连城炀那狠毒地性子,这些兄弟,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她想要为连城裔争取时机,就必须要把他推到悬崖边缘,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争取在悬崖边的生存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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