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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也知道了,这笔银子要先由川商……嗯,先由打着川商旗号的穆谭家奴送到天津,然后武昌再把加了三成……不,加了五成的银子付给川商也就是那些穆谭的家奴。湖广的这笔银子会分成十批,每次三十八万两,朝廷认可了一批、放出了第一批,等在大沽口外的银船就再开进来一批,一拨压一拨,如果朝廷毁约了,或是拒绝给收条,那川商就亏一拨银子,大概是四十万两吧。湖广、两江、浙江都是这样办理。”说起川商的运输计划,钮钴禄如数家珍,好像比索额图的那个辅政大臣老爹还要清楚。
“大半个月前川商就在武昌办了一个基金,起个名字叫‘楚漕拆借’,就是向湖广的富户募集三百八十万两白银,运到天津的银子就是这笔‘楚漕拆借’,如果朝廷毁约了,那么这个基金就赔三十八两,每买十两银子的人亏一两。如果朝廷认可了,事情办妥了,那消息传回武昌,湖广总督衙门就会掏银子给川商,然后川商立刻还钱——加一成五的红利给借银子的富户。一个月一成的利钱,现银,很多人都盯着要买,地很多人来说,这就是赌一把,赢了是一成五的利,输了是一成蚀。”钮钴禄告诉索额图,这个基金卖得不太好,因为很多人都觉得清廷不会同意由川军和舟山军给押送漕运,所以都还在观望:“但只要朝廷同意的消息传出去,这基金肯定会疯涨,先知道的人家产转眼就能翻番,至少是涨个五、六成。”
“光一个湖广一个月就有差不多六十万两白银的红利。”索额图搞明白后也是倒抽一口凉气,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肯出几百两的报酬来打探消息,不过钮钴禄的话他并不是十分以为然:“不就是一成五的利么?虽然很高,但也到不了翻番啊。”
“老哥听说过‘保证金’么?”
“不知道。”
“那弟弟从头讲起,这‘楚漕拆解’的基金有个百分之五的保证金规矩,对了,老哥听说过‘百分比’吗?”
第四十七节 证券(下)
“楚漕拆借”这个项目,允许买方通过支付百分之五的保证金来获得参与的权利,如果不能及时支付剩余的资金,那保证金就会被没收。不过只要朝廷同意在天津接受漕银,那所有的障碍就被扫平了,剩下的就是赌清廷会不会为区区三十八万两银子的蝇头小利让漕运彻底失败了——有很多人赌清廷不这么小气,认为这笔生意会顺利完成,从而给投资者带来一个月一成五的纯利。
“只要能提前三天知道消息,那么就可以把全部的钱财都当做保证金去买基金。等正式消息传出以后,之前拿着银子观望的人就算想买也买不到了。如果他们还想在这笔买卖中分一杯羹,那就要和有入股权的人合作。肯定不会再给他们一成五的红利,一成就差不多了,甚至再狠点,五分也会有人干。老哥算算看,就比如家产是一百两银子吧,定下两千两银子的股份,一成五的利钱是三百两,分给那些真正出银子的人一成利也就是二百两,自己的家产不就翻番了吗?如果只肯分五分给别人,那就是一百两银子的家产一个月就翻了两番。”
钮钴禄给索额图仔细解释了一番,在这笔买卖中,朝廷的消息非常重要,近六十万两银子的盈利中,最先获得消息的那一批人,可能只要用二十万两就能拿到三十万两的利润;而那些没有消息渠道的人,可能要花上几百万两银子才能拿到同样的利润。
“咱们旗人的铁杆庄家也指望着漕运呐,不然连这一年几十两银子都没得拿。”钮钴禄苦笑一声:“弟弟可没法和老哥比,这几百两银子的报酬,弟弟可是心动得紧啊。可惜武昌那边没人,不然弟弟也想买个几十两的保证金。”
索额图扫了对方一眼,这个钮钴禄显然异常精明,他不信对方会放着银子不挣。现在不比从前了,刚入关的时候,上百两银子的年俸能让大部分旗人都很满足。但随着在北京的生活越来越好,见识过的奢侈品越来越多,现在年轻的旗人都觉得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够花了,日子紧巴巴的。尤其是那种特别好看的叫翡翠的石头,家里的婆娘都眼红想要,但很少有人能买得起。
就是索额图自己,听到有这种挣银子的好事,也忍不住有些心动。但更让索额图震惊的是,如果钮钴禄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川商的恶毒还在他阿玛的料想之上——如果清廷毁约,贪了川商运来的银子,那川商并没有丝毫损失,损失都是那些富户的,他们肯定会把清廷恨之入骨;而如果清廷老老实实地完成了交易,这帮富户多半也不会念朝廷的好,而是会对带着他们发财的川商感激涕零——这帮川商怎么也不会损失,完全是稳赚不赔。
听了索额图的分析后,对面的钮钴禄也赞同地点点头:“四川人真是狡猾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两江、浙江也都会按照这样办理,一年上千万两银子的漕运,就是一、二百万两银子的红利啊。”
钮钴禄把南方的证券交易规则打听得这么细,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听到这里索额图心里也是有数:“你不光想卖消息吧?”
“如果没有本钱,那也就只能卖消息了。”钮钴禄微笑道:“但老哥想必不知道,武昌的证券交易所,还立了个规矩叫‘买空’、‘卖空’,也是百分之五的保证金,而交易所要抽千分之五的交易税……”
钮钴禄告诉索额图,在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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