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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把剑架在李世勋的脖子上,看见统帅被擒,他知道大势已去,就打算逃走。途中这个传令兵惊魂稍定,就打算停下来看看身后的战局,将来也好向湖广总督报告,他根本没有想到明军居然会对他这个小兵穷追不舍。……
在邓名抓住那个传令兵的时候,李世勋正带着两、三个亲随向南面鼠窜。
刚才明军突然从背后杀出来的时候,李世勋正在和副将等人讨论战况。先是背后鼓声停止,然后有些乱糟糟的厮杀声传来,李世勋还以为是后边的士兵发生了冲突口角,当他回过头看到有一队明军装束的骑兵冲过来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李世勋目瞪口呆地看着明军冲到眼前,在距离他一个马位的地方砍倒了自己的掌旗手,把大旗夺过去然后抛到自己的马前,当时他别说逃跑,就连拔剑自卫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直到颈上传来金属的冰冷感,李世勋才确信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明军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接下来明军骑士的那句问话把李世勋惊醒了,对方显然不认识自己,李世勋灵机一动,忙向着刚离去的传令兵背上一指。电光火石之间,李世勋还给自己编了一个“高能”的化名,趁着敌人目光移开的时候,李世勋装作下马投降,其实是为了把对方的剑从自己的喉咙上移开。
当众多亲兵营的士兵回头看过来时,李世勋唯恐其中有哪个家伙大喊一声,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急忙在明军马前大叫大嚷,告诉亲兵营的手下此战已败,让他们各自逃生。
数千大军一旦发生溃败,声势是非常惊人的,任何靠近溃兵的人都可能被卷入乱军之中遭到人马践踏,即使武艺高强的人也可能遇到危险。李世勋盼望着大溃败能够突然发生,把身后的明军赶开一段距离——他的愿望实现了,那队明军果然如李世勋所期望的那样,先是退到一边,然后尾追着传令兵而去。
看到一军的统帅给敌人充当马前卒,高喊此战已经大败,亲兵营的士兵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念头,争先恐后地各自逃生。在李世勋招呼部下自寻生路时,他的两个副将很有默契地偷偷牵住了李大帅的马。等到乱兵把他们三个人与明军隔开后,李世勋迅速接住副将抛过来的缰绳,飞身上马就开始突围。
很快就与那队明军拉开了一段距离,但久经战阵的李世勋心里很清楚,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失去统一指挥的清军战败已经不可避免。李世勋没有任何妄想组织军队反击的念头,他一心一意地带着两个手下夺路而逃,一边逃一边把盔甲、刀剑等所有占分量的东西都统统抛到地下,除了马鞭什么也不留。
虽然邓名搞清楚自己被骗了,也知道了真正的目标到底是谁,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返回去找到那个人,依靠身上的衣甲将李世勋认出。
这时李世勋已经跑到溃军的南面,背后是他那两个忠心耿耿的部将,三个人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飞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甲胄,把大队人马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弓着身伏在马上,头也不回地向南狂奔。
“贼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李世勋直到现在还是没能想通这个疑问。
第三十三节 固执
逃离险境后,李世勋并没有急着去与湖广总督还有清军主力汇合,而是让一个部将去见胡全才,报告战败的经过。离开武昌前李世勋就觉得胡总督已经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前锋大败、全军覆没,李世勋担心这消息会刺激得胡全才失去理智,把自己杀了祭旗,因此决定先躲在外面避风头——好不容易逃脱敌手,要是被自己人杀了岂不冤枉。
至于理由也很好找,李世勋让部将报告胡总督自己正在外面收拢溃兵,打算与邓名再决一雌雄。李世勋打算就以收拢溃兵为借口,一直躲到胡全才消气了为止。一个部将去报信后,李世勋就带着另外一个人向德安府跑去,打算找个乡绅躲进他家中,得以远离征战休息几天。
根据李世勋的分析,胡总督的官位堪忧,不但导致他气急败坏杀人的可能性大增,也是强行统帅大军出征钟祥的主要原因。接下来胡总督的应对不外就是回师或继续进攻钟祥,若是回师,很可能胡总督就会被朝廷免职,到时候湖广官场肯定会把战败的全部责任都往胡全才头上推,那个时候李世勋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见证人,不必担心被追究战败责任。
若是胡全才继续进攻钟祥,结果也只可能有两种:一种就是大胜,那样胡全才志得意满,气也消去大半,李世勋再去负荆请罪很容易得到谅解。那时李世勋就在附近拉一批壮丁,带回去说是自己收拢的溃兵——有每月的军饷在,还怕招募不到人前来从军么?
若是胡全才再次大败的话,那肯定会有其他的将领首当其冲,胡总督就算不被朝廷问罪,李世勋也不会继续位于失败的将领榜首。到时候把壮丁们编组成军,说不定湖广总督还要依靠他保卫武昌。
正如李世勋所料,胡全才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已经到了择人而噬的边缘。
刚从武昌出发的时候,胡全才的感觉还不错,官吏、幕僚、缙绅们恢复了往昔对他的恭敬,对他发布的各种计划都赞不绝口,再也没有任何人出来质疑湖广总督的决定。在向钟祥进发的路上,胡全才身边的人保持着类似的态度,凡是从湖广总督口中吐出来的,必定是英明决策。
要是放在钟祥之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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