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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中的孩子,即便仅相差一岁,身形上也会有明显的差异,更何况我比来宝要大两三岁。皆因如此,他不可能跟得上我奔跑的步伐。我几乎是连拖带拽地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和来宝回到村中。
俩人都糊了满身的泥。我已耗尽精力,一下就虚脱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来宝更是神色异常,连嘴唇都吓得惨白。他在冰冷的风雨中惊魂未定地浑身哆嗦着。
当晚,来宝回去一句话也不说,发了整晚的高烧。杨叔又是烧符又是招魂,可折腾了一晚上也不管用。
第二天天不亮,杨二婶从镇上请回了郎中,按其吩咐煎完草药于来宝服用。谁知刚喝完药汤的来宝却突然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抽起筋来!
这可吓坏了来宝爸妈。用尽所有方法后仍不奏效,直到来宝自己挺不住了晕将过去……
第一章 医院
事后,村里人又到老屋去看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告诫全村的小孩,再也不许到那屋子去。而杨叔他们念于外公的旧恩也没多追究我的责任。但我还是被闻讯赶来的父亲连掴了好几个大耳刮子。
来宝的烧终于退了,人也醒了过来。可他已变得两眼空洞,满面痴呆,连自己父母也不识得!
镇上郎中说,他是被发烧烧坏了脑子。
但,杨叔说,来宝是失了魂魄。
反正谁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外婆和当时已是族长的舅舅领着,去来宝家看望他。
谁知刚踏进他家院门,来宝像有感应似的,在屋内急切地大叫:“明哥哥来了!明哥哥来了!”等我见到他时,他便立刻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好一顿大哭,任谁也劝不住!
可哭完,仍是那副痴呆相。
那一刻,幼小的我已懵懂的明白了,此人此生此兄弟,与我再脱不了半点干系。
从此,来宝就只认我了,我叫他干啥就干啥,比他妈说的话都管用。
来宝爸在儿子变傻后没多久,也郁郁而终。临死前一直念叨着两件事,一是我外公对他的恩德;二是天命难违,命中注定不该他的,即便硬改了命,也终究逃不过此等报应。
杨叔死时眼是睁着的,沧桑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不瞑目啊!
再后来,村里人就对整天痴笑的来宝唤作傻娃了。
可现在,我竟看到来宝神志清醒地站在我面前,眼神也不再涣散,而是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笑!
他说:“明哥哥,我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我前世欠你的今生已全部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很快就会离开,这都是天命注定的。我走后,会让你也知道真相的。再见了,明哥哥。认识你我很开心。”
说完,他开始往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深渊中坠去。且是不受地心引力般,缓慢地坠去……
我一遍遍地呼唤着来宝的名字,伸出手去想拉住他,可怎么也拉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安详的笑容离我越来越远……
突然惊醒。
我正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让我觉得很刺眼,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
沉重的眼皮要很努力才能将它张开一点,看着满屋的仪器,还有那些拿着沾满鲜血的纱布不断在我面前晃动,而又被蓝色口罩蒙住脸的医生和护士,任凭他们将心动仪的探头吸附在我的胸前。我的右手绕着血压计,左手被点滴的针头刺进了静脉,那无色透明的药水正一点一滴地流进我的体内。
我这是怎么了?
仿佛生命在这一刻已经定格,不久前发生的事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从我眼前掠过,我又看到了那一张张扭曲的狰狞面孔,还有那满地的血,我感到窒息。
“上呼吸器。”一个男人的声音命令着,带点沙哑的嗓音,毋庸置疑的冷静。
很快就有个护士将氧气罩子套在我脸上,并且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他醒了。”接着又对我说,“你感觉怎么样?”
“水……”
那副口罩上的眼睛看不到一丝感情,有点不耐烦地说:“现在还不行,得等处理完伤口并确定你内脏没有受伤。再忍耐会吧。”
可我口干得不行,嗓子像被火烧一样,每呼吸一次都热辣辣地疼。我努力别过头去不看她,靠,不近人情的家伙!
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了:“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觉得不口渴?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伤口也快缝好了,你闭上眼休息会。小梅给他再挂瓶盐水。”
我闭上了眼睛,不是因为听话,而是我必须花很大力气才能让它睁开,现在没有与它斗争的必要。
“现在的年轻人啊,屁大点事就打啊杀的,当真以为自己很不得了。”还是那冷冷的沙哑声音,略微带点幸灾乐祸,“听说你小子一个对五个?嗬…这些刀疤可够你记一辈子了。”
我不想理他也没力气理他,随他怎么想吧。
那群混蛋怎么样了?记得我在倒下前至少打趴三个,好久没这样痛快地打过架了。还好小时候跟舅舅学了点皮毛功夫,否则这次估计就要交代了。这城里的板砖似乎不够乡下的硬,怎么没敲几下就断了?那群混蛋居然还有刀,狗日的,要倒回去几年我准把他们拿刀的手一并给拍碎了!
正恼着,突然感到他们将什么东西勾进我左边大腿,将肉微微挑起,牵引着线慢慢将裂开的伤口重新聚拢在一起。应该是给我打过麻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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