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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上,随着他们下,随着左,随着右。满楼调情鸳鸯停下手上的活儿,开始对着那对夫妻指指点点,猪肉大婶觉着自己头顶卧着一只绿毛龟,顿时脸色发黑。
砍得,更狠了!
好几条栏杆儿给她砍折了,梅大婶气虚喘喘,“给我站住,砍不死你···”
一旁有个小官儿一路跟着,眼明手快,手里拨着算盘,嘴里念着账单,“红木金漆栏杆儿三根儿,一百五十两。”
“······景德镇细圆颈梅花瓷一个,五百七十两。”
“······红缎绸布一块儿,八两六钱。”
梅大婶追到一半儿,顿感一阵眩晕,觉着这出墙的红杏儿着实是不能要了,让她变乌龟吧,还出钱变乌龟!
怎么也得从他身上剐下十几两肉来,碎巴碎巴剁成包子馅儿,蒸了喂狗。
数刀砍下,崔相公衣不蔽体,“娘子息怒,听为夫解释啊!”
“呸,送官!你就等着蹲牢房吧,你,以后,···永远吃不着猪肉!”梅大婶咒他!
桌布被砍成了条条,衣不蔽体的崔相公顿觉有辱圣贤,至此痛不欲生!
但,痛不欲生也不能死在一妇人的菜刀之下。
崔相公忍辱负重排除万难,一副有辱圣贤的样子被母老虎从“胭脂楼”里砍了出来以后,直接奔入了对面的“清风馆”。
一晚上经历了羞愤难当,涕泗横流,撞墙欲死,□~~~等多种复杂情绪之后,他终于被“清风馆”慈眉善目貌美如花的某老板说动,及时顿悟了一个道理:靠人不若靠己!
于是他大笔一挥,赐了一封休书给那挥刀砍他曾经养他的母夜叉宣告独立,同时永久性入住“清风馆”,从此再没出来!
可,“清风馆”又是个什么地方?
同是,妓馆也!
但,住在东风镇的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胭脂楼”和“清风馆”虽是两大妓馆,却已不同的方式营生。
“胭脂楼”是个娼妓馆,而“清风馆”是个相公馆,一个是娇娘满楼,一个则是娇郎满园,一个眠花,一个宿柳。
“胭脂楼”的老板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花,这里每个人都称他一声“花楼主”。
“清风馆”的老板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镇上熟识的人都叫她花夫人,一个莫名其妙闯入这里的外乡人,最初这个地方还没有“清风馆”,而她是“胭脂楼”里的头牌名字叫青辰,后,青辰与花楼主发生了一段引人深思令人费解的爱情故事,再后,两人就有了一个孩子,名唤倚桐,表字美娘,再再后,“清风馆”就立在对面儿与“胭脂楼”抢生意了!
邻里街坊每每问起花美娘她爹和她娘那一段风花雪月的事儿,花美娘总要暗暗摇头叹息,学着某种语气道出她娘长长挂在嘴边儿的一句话,“哎,十八年前梦一场!”然后,潇洒转头,把提问那人晾在风里,任他风中凌乱。
几天前······
时下三月初八,眼瞅着花美娘已年方十八一朵花了,可惜这她家的门槛就是没人踩,一条街与她同岁的女孩早都抱孩子了,急,真急!
某一天,她爹提着两条新鲜的咸鱼,站自家香花满阶的楼台下看门匾,四四方方“胭脂楼”三个大字里镶着金,很大气,很飘逸。
愁!
他又转头看看对面和他抢生意的楼面儿,“清风馆”字态弥静,意境颇深。
更愁!
可如何是好啊?
正发愣呢,听见女儿叫他的声音,“爹,快点儿呀,粥快煮熟了就等咸鱼下锅了!”
整条街的人都被她娇脆的嗓门震得抬头,又低头开始小声儿嘀咕了,哎!
花楼主缓缓抬起了头,他貌美如花的女儿正顺着两缕黑长发丝,倚靠在栏杆边儿,笑眯眯朝他招手,笑容很甜。
这个样子······
花楼主发着愁的脸显得更愁了,随便应了一声,“哦。”随即忧虑地看了花美娘一眼,皱皱眉,抬腿正要进门,迎面从里走出一个客人,那人连打两个哈欠,不可思议的看看他,“咦,这不是花楼主么,这么早起来买咸鱼啊!”
他和那人打了招呼,看那人走远,又奇怪地抬眼看看日头,没说什么进去了。
摆桌吃饭时,花楼主抵着筷子,忍不住提了一句,“美娘啊,不如去相亲?”
花美娘喝完咸鱼粥,放下碗,开始想他爹的提议,她也大了,该嫁人了,既然没人来提亲,自己主动点也没啥不好的,相亲是条好路!
花美娘觉着她爹这想法靠谱,她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娘那边?”
花楼主一听这声儿,风华绝代的脸瞬时黑了一小片儿,“别管她,这个月你归爹管,爹说成就成!”
花美娘笑了笑,“那便好!”
于是,相亲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崔相公就是她第二十九次相亲时在太白楼里碰见的,那个时候······
太白楼里好多人,花美娘一眼就看上了吟着小诗摇着折扇的崔相公,她放下筷子,走他跟前,面透微笑, “这位公子模样如此俊美,真的是很适合作相公啊!”
崔相公瞧着那女子模样清雅,几根幽红色绸带系着两束散辫,乌亮亮的发丝间缀着几朵小花,甚是好看,脸红了一下,腼腆的问,“姑娘这是何意?”
花美娘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飘着淡香的桃花笺递给他,“太白楼下个街道,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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