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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斩钉截铁地说道。朱小姐的一句话使得激烈的争吵一下子停了下来程志远突然变得相当沉默。朱小姐这时才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为时已晚。很久程志远才慢慢地说:
我想我该回花店去了。再见。说完他转身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朱小姐突然叫住他她意识到自己的话严重地伤害了程志远她必须向他做出解释我刚才的意思是
就在这时一种无名的优越感所孕育的虚荣心突然占据了她整个心灵空间使得她为自己试图进行解释的冲动感到耻辱于是她咽下到嘴边的话改了口: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再见。
程志远慢慢地点点头转过身去一直到消失在朱小姐的视线中再没有回过身来。而朱小姐也站在那里很久注视着他的远去。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们俩人都像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
七、头脑发热的赌局、之一
在回去的路上程志远一直显得很平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飘呼呼的轻松感说是轻松却虚无得很这轻松倒更像是空虚。
与朱小姐共有的浪漫恋情在他心里是一段可贵的经历是他曾经希望终生享有的美好生活但是他又总在担心担心这对于他来说过于幸运的艳遇只会最终变成一枕黄粱的南柯一梦担心在那梦醒时分的失落和迷茫担心那梦醒之后的无助和惆怅而今天这个美好的梦似乎真的完结了而这梦醒之初的感受又的确十分糟糕它是如此地糟糕以至于使他难以察觉糟糕的程度好在人类在以往的艰难生存中学会了自我保护当遭受的痛苦——无论是rou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当痛苦来得过于强烈时痛反而感觉不到——无论是rou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此时程志远正是得益于人类这种自我保护功能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于阳光之下并在阳光下投射出自己的影子使他实实在在地是个人而不像个鬼魂。
程志远就这样恍恍惚惚而又实实在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乘坐的汽车经过每个车站他竟然都很清楚只是反应来得比平时迟钝得多隐约之中他似乎记起下一站自己该下车于是蹒跚地起身走向汽车的前门这时他恍惚听到汽车驾驶员与售票员正在进行一番奇怪的对话。
哎看见了吗下雨了。驾驶员的嗓门很大可还是在隆隆的发动机声中显得若有若无。
别胡扯太阳正晒着我呢。售票员很自信。
谁瞎说了你看我这挡风玻璃上的雨点。司机坚持道。
可能是什么地方掉下来的几滴水吧。
你往天上看。
天上哎哟是下雨呢这事儿可够怪的。售票员和司机有了一个途中解闷儿的闲聊话题。
程志远在他们的说话声中下了车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阳光明媚的天空几颗淅淅沥沥的雨滴正跌落在他表情木然的脸上。不知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打中还是因为被这特别的景象所惊醒总之程志远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他隐约记起自己的花店起名的那天天上也是突然落下这样的雨滴于是便有了太阳雨花屋今天又是同样的太阳雨但程志远觉得这并不是好兆头他认为花店起名时的太阳雨是喜极而泣;而今天的太阳雨则是悲从心来可见老天爷都认定他与朱小姐的缘分已尽想到此不由得心中越发烦恼连回花店的心都没有了。
程志远心情郁闷地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来到郑老板的饭馆儿见店中并无客人便抬腿走进去。
郑老板原本正在里间厨房干活听见声音以为有客人走出来见是程志远就高兴地招呼道:
原来是程老板还没吃午饭哪要点什么?
不、不刚陪一个朋友吃过。从你这儿过进来坐坐。程志远随口说道。
程老板今天好兴致放下生意不招呼肯来我这里坐这我可太有面子了。郑老板似乎很欢迎程志远的到来反正现在没客人咱哥俩喝一杯怎么样。
程志远正想找个法子宣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一听这话便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好喝一杯我请客。
到了我这儿怎能让程老板请客我请。郑老板拍着说。
好啦咱别为这事争。这样酒钱算我的菜钱算你的。
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张罗几个菜。郑老板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手里端着几个盘子走出来又取来四瓶燕京啤酒。
不用杯子程志远说着将啤酒瓶一把拿过就这么喝这叫‘吹喇叭’。
好咱哥俩今天好好吹一回。郑老板很能捧场。
说完两人各自拿起一瓶酒碰了一下瓶子都一气喝了几大口。
七、之二
程志远虽然心里有事但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他自己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恪守家丑不可外扬的信条而他更不愿成为别人同情和怜悯的对象他只要有个人和他说会儿话便足够排解心中的烦闷。
郑老板自然看不出程志远有什么异常只以为他今天闲在专门来与自己喝酒的。
程老板尝尝这‘芥末鸭掌’刚做好的味道新鲜得很。他十分周到地为程志远布菜。
谢谢。我真的是吃过饭了有酒就好。程志远推让着。
别客气程老板。郑老板自己吃了一块松花蛋说道不瞒你说我是真心喜欢你来。我看得出你心眼儿好没有瞧不起我们外地人。他借着酒大胆地说着心里话。
郑老板说我心眼好这是抬举我其实呢是我这人迂腐。程志远说到这儿突然心里想郑老板怕是听不懂迂腐是什么意思可见自己真的是迂腐。
你可不愚蠢果然郑老板听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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