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来了!”(1/3)
笛声悠扬,无洞箫之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却自有忧思寂寞在其中。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怀念与期待,在紫韵流岚的世界中悠悠荡荡,传入一人一鬼一猴子的耳中,也生出不同的感触。
张凡凝神倾听,脑海中,一朵幽居在空谷的紫不尽的姽婳风姿。
苦道人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张凡,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野猴子的反应最为直接,摸了摸肚子,满怀希望地看向主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感情丰富,就差直接说出“我饿了”。
见得这一鬼一猴的模样,张凡摇了摇头,一脚踢在野猴子的屁股上,让它自己找食去,随后举目望向远处,仿佛可以穿过密不透风的紫韵流岚,见得其后那座沧桑的城堡一般。
木之魅就是木之魅,受了张凡一脚,野猴子怪叫一声,瞬间遁入紫韵流岚丛中,绿光几个闪烁,再不见任何踪迹,若不是若隐若现一点心血联系,便是张凡也找不到它的影子。
身子一动,火红流光在紫花上空一穿而过,此时目的明确,自然不用再如上次一般在花丛中步行了。
这个叔通洞府的药田,对世代生活在这里的药人来说,已经很大了,俨然一个完整的世界,可对张凡来说,不过几个呼吸声的时间,就到了尽头。
那里,一座饱经沧桑的城堡屹立着。
从破损的城门中穿行而过,张凡熟门熟路地几个转折,来到了一处密室之外。
一路上,笛声越来越响,最开始的飘忽不见,愈加的清晰了起来,到了门前,更如在耳旁吹奏一般。
张凡并没有急着进入,就这么早门后静立了片刻,直到一声转折,笛声蓦然停止的时候,才叹息一声,踏步而入。
“哥哥!”
密室之中,一个香草编织的蒲团上,纤秀婉约的少女正缓缓将骨笛从红唇便取下,甫一抬头,便见得张凡的身影。
先是一惊,继而狂喜,一声“哥哥”极其自然地呼出,随后反应了过来,一抹嫣红从雪白的脖颈上泛出,蔓延开来,渐至额前的紫色幽兰,如施了一层薄薄的粉黛,更显倾城丽色。
“啊!”
见得张凡微笑注目,婉儿一惊,小手猛地一缩,藏到了身后,小脸上更加的红润了,羞涩的小女儿姿态显露无遗。
“嗯?”
她的动作虽快,又怎么逃得过张凡的眼睛。
婉儿的手中,除却父亲叔无忌留下的骨笛之外,还紧紧地捏着一枚普普通通的玉佩。
这枚玉佩不是他物,正是当曰张凡离去之前,给她留下的防身之物,此处密室的禁制枢纽。
当时事出仓促,张凡并没有精雕细琢的时间,不过随意而为,难免粗陋,可是看少女的模样,分明是爱若珍宝。
少顷,婉儿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抬起头来,笑靥如花地道:“婉儿就知道,哥哥会回来的。”
话语之中的欣喜与满足,便是石人也听得分明。
张凡闻言脸上笑容一敛,沉默不语,踟蹰了一下,还是叹息道:“婉儿,哥哥还是要走的。”
“……”
婉儿的小脸上陡然一白,低头扭着衣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是不明白。”
“不是所有的外人都如她的父亲一般,会在这里永远不走的。”
张凡心中不忍,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一百年!”
“一百年……”
婉儿花容失色,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一百年是什么概念,自她有生以来,不过十余载光阴,百年之后,怕是红颜不再,枯骨一堆了。
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父亲,少女早已明白什么是生与死,即便是能活到那时,她也无法想象自己白发苍苍的模样。
少顷,张凡看着她潸然欲泣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婉儿,你愿意跟哥哥一起离开吗?”
这个问题,当初就曾问过一次,不过婉儿的回答却斩钉截铁,让人无法生出勉强之意,如此一问,张凡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略尽人事罢了。
不曾想,婉儿蓦然抬头,连片刻迟疑都没有,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婉儿……”
“跟哥哥一起走!”
“呃?”
张凡愕然,望着少女满是信任与依恋的表情,早已准备好的劝说之语竟一时噎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生修炼,心无旁骛,哪里能明白少女的复杂心思。
在这个封闭的小天地中,最绝望的时刻,张凡出现在了婉儿的面前,将她拯救,再加上他外来者的身份,更与婉儿的父亲暗合。
一时间,恍如亲人更胜亲人的感激依恋之情,就在她小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了。
前次不肯离开,有对外面世界的恐惧,也有对张凡会再次回来,如她父亲一般永不离开的期待。
此次却是不同,明知一去诀别,她又如何会再执拗。
“小子!”
“看不出你小子冷冰冰的样子,还挺有女人缘的嘛!”
苦道人戏谑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苦老取笑了。”
张凡苦笑着传音道。
可怜他一心修为,求那长生大道,自在通途,可从没考虑过儿女情长的事情,不想今曰却得了这般评价。
恰在此时,“吱吱吱”的声音传来,略一回首,便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绿光闪过,瞬间停滞在了张凡的肩膀上。
是碧灵!
野猴子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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