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漫长的航行(1/2)
最近,蝴蝶总是梦见自己乘坐着一条巨大无比的船。船刚刚准备驶出港湾,不知前方的目的地,但是显然是次遥远而漫长的航行。
因为,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蝴蝶就隐隐感到不安和惶惑。
她不确定自己为何要上这艘船。
更不确定自己是否具有有效的船票。
因为她莫名其妙就登上了这艘船,她害怕的有两件事:第一,人家会不会因为她没有船票而把她抛下海。
第二,船去的地方,是不是她想去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在犹豫和彷徨之中。
忽然,船一瞬间开了。
她心里忽然急躁起来,这时,前面的担忧统统不存在了,她就一个想法:我必须下船!无论如何都得下船,因为前方的未知和不确定,让她胆颤心惊。
她害怕如果再不下船,可能就再也不能下船了。
于是,她发了疯一样,在船上四处询问,哪里可以下船?
就有人告诉她:前面正好还要停靠一下,如果你真的想要下船,就在那里下船吧。
忽然间,蝴蝶就醒了。
醒过来,她心有余悸地想:哦,谢天谢地,我还是下了船了。
不过,这个梦境因为近期一直出现在梦里,让蝴蝶有些不安,她知道,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压力点,迟迟得不到释放。
其实蝴蝶产生这样的压力并不奇怪,因为她出生时,整个时代就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她接受的教育和各种思潮都已经在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她这一代的女性,从出生到成长,都被赋予了更多的栽培,关注和期望,自然潜意识里成长起来的那种自信和自我肯定让她们会更注重自我,更为独立,更不愿意受到束缚,特别是来自家庭的束缚。
对于婚姻和家庭的看法已经开始迥异于早些年代的女人。女人不再是整个家的附属,更不会是男人的附属。以往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格局已经无法接受。更无法接受早些时候一个女人伺候丈夫孩子婆婆一家,完全没有自我的那种生活状况。当你在外奔波工作时,亲爱的,我也在外奔波工作。
我们一样在为这个家创造一切价值。
所以,亲爱的,你千万不要在家颐指气使,也千万不要等待我必须每天为你准备热腾腾的晚饭,也不要等待你所有替换下来的脏衣服等着我一件件为你洗干净,更不要等待早晨起来我已经在厨房为你和整个家准备香喷喷的早饭了……因为,我和你一样,是属于社会的人。
你承受的工作压力,我同样承受着,所以你的所有抱怨不要冲着我来,因为我也有很多抱怨。
我能接受的婚姻,是彼此共同对待,你敬我一寸,我敬回你一尺,你若得寸进尺,我绝不是忍气吞声地木然接受。婚后,亲爱的,我们要像一对很好很好,极好的朋友一样,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如果做不到,这种婚姻我宁可不要。
蝴蝶一向认为,婚姻是双方平等地选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婚后自然也是如此,不应该出现任何不平等的待遇,任何不平等地看待,甚至是歧视。
我们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彼此相爱,能生活是因为彼此和谐默契,这非常重要。如果天平一旦发生倾斜,我们的关系就会受到质疑。
而你,作为丈夫在我面前的形象,不是高大,不是崇拜,不是伟岸,而是我们彼此可以互相依傍的一个肩膀。
是我们共同走过了人生无数个驿站,一站又一站,感到疲倦时,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互相感受着体温,互相倾听着倾诉。让两颗寂寞的心,在冷清的星夜,在漫漫寂寂的驿站,能够不孤独,不害怕,不茫然。
你不该让我产生来自家庭生活的压力和不快。这都有悖于婚姻的基本初衷。
所以在进入这个家庭前,绝对不是像应聘一样任由你们选择和评判。进入这个家庭后,更不该受到你们的的考评。
对于婆婆,这个角色一直是中国传统生活中很吊诡的一个形象。人类进程的历史从来没有赋予她一个美好的外在形象。有句堪称绝句的古话:媳妇熬成婆。
估计就是对这种传统婆媳生活最最凛冽的形容了。媳妇自然是受孽受苦的,当她成了婆婆的那一天,就可以翻身做主人,然后把所有她受过的气,所有的不堪日子统统转嫁给下一个承受着。而且,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关键还是她必须要生个儿子,这又成了男尊女卑思想的症结。
蝴蝶自然不是没有考虑都这个问题。和潜水鸟要在一起,必然会遇上这个问题。
她觉得,两个人应该像朋友一样,甚至是那种不太亲密的朋友,稍稍要有些距离,可以保持表面上的彼此尊敬和谦让,最最关键的是,保持彼此间必要的空间和距离。
仅仅是这种关系。有点像她和高若涵那么多年来所处的方式,不亲密,但也不是太隔阂,但隔阂是必须的。对方若直接作为一个母亲,或者长辈凌驾到自己头上,盛气凌人地来对自己评头论足,这就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压力和心理缺失感。
当年的情况就是,袁玫直接作为一个长辈空降,就好像大多数传统中国父母那样,上级来审核下级,来审视,来评定蝴蝶是否合适成为她们家的媳妇。
永远不知道这种方式的潜在伤害有多大?
而非纯粹作为一个朋友那样,彼此简单地认识一下,落落地交谈一下,随意,客套。中国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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