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夜雨寒凉(1/3)
月黑风高摸墙头的夜。
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风骤起,夜雨寒凉,谷雨刚来没几日。
这谷雨,乃是春季最后一个节气,也是播种移苗、种瓜点豆的好时节。
人道“五天”为“一候”,“三候”为一个节气,所以这谷雨时节的雨水也是有三候。第一候萍始生、第二候鸣鸠拂其羽、第三候戴胜降于桑。
谷雨后,便是要立夏了,春天也就要结束了。
宁泽在处理完了公务之后,方才听宁三汇报今日齐舒的行踪,毕竟她还出没于医馆,不得不防着万一有匪徒盯上了她,那不就处境危险了?
先前他去齐府种竹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少梁,有好些人已经偷偷差遣人过来问王府里的人,说是广寒王打算什么时候成婚行大礼。
但是府里的人对此都是一笑置之,并不予理会。
宁泽倒是想啊,但是这不是碍于齐舒暂时还没松口吗?等到齐舒什么时候松口,他自然就能成亲了。
今日上完朝之后宁泽就立马回到了王府中,许多的折子跟雪花片似的堆在他的案子上,这个不是税务的问题,就是那个受灾的问题,又或者是各种杂七杂八的问题。
露胳膊挽袖子宁泽连饭菜都来不及吃就忙着处理这些政务,就想着早点做完之后可以早点去找齐舒。结果这一处理就处理到了晚上。
不得已,风度翩翩丰神俊朗的广寒王宁泽又得去爬墙了,因为,宁三告诉他,今日赵国公主赵娉婷来找齐舒了,两人独处了许久,甚至还协同出行。
这就让宁泽不得不担心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警告过她远离赵娉婷吗?怎么老不听他的话?
本来想着今晚雨疏风骤,天色也不好就不出行了,但是终是放心不下,想了想、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宁泽只得又拾起了老本行,翻墙头去。
宁二和宁四都在接应,确保无人之后宁泽方才溜进去。
本来也没有想着要对齐舒做什么的宁泽,在看到晚上的齐舒之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改变心思了。
等他摸到熟悉的屋顶,熟悉的瓦片破损处,以至于熟练的将瓦片揭开,准备放绳子下去。
结果去发现屋里燃烛,人却没见到。
奇怪,人呢?
就在宁泽在屋顶上透过那个小眼左看又看齐舒在哪里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只着一身中衣的齐舒走了进来,看头发好像还是湿的。
淋雨了?
不,不像是淋雨,好像是刚洗完澡出水芙蓉的样子。宁泽有些小激动。
结果他想着聚精会神看的时候,齐舒却好整以暇的拿了外衣坐在了桌旁,不急不缓的对上了天花板上,那小半张脸。
眼神定定的看着齐舒,好似在说:“看,好看吗?”
宁泽跟齐舒这么一对视差点没从屋顶上给摔了下去,天啦噜的,齐舒怎么知道他在屋顶上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他浑身发毛,差点没站立不稳。
但是既然已经被齐舒看见了,也断然没有再蹲在屋顶上的必要了。宁泽麻溜的将瓦片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迅速的从房顶上下来溜进齐舒的屋子里。
齐舒眼皮子抬了抬,看到宁泽进来了,不疾不徐的拿过一只茶杯,然后给宁泽倒了杯热茶。
外面有多冷他是知道的,不过她也是真的佩服这个人居然能够站在屋顶上冻那么久,真的耐寒。
“王爷是松柏冬青?真抗冻。”春夜雨寒凉,穿的单薄了还是受不住的,她瞧着宁泽穿的也不是很多。
“无他,来见你,刀山火海也是能上的。”宁泽大言不惭的说道,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羞耻。
“那真是辛苦王爷了,我这屋顶也不比那刀山火海舒服吧?您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把那屋顶给修缮好了?”齐舒凉凉的说道。
“定会挑个晴朗的日子。”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两人之间一阵默然,宁泽有些奇怪,这才过了几日,怎么齐舒的态度如此反复之大?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说那个赵娉婷跟齐舒说什么了?
“今日王爷来所谓何事?齐舒白天也是在的,您这大半夜的伸出半张脸来吓人,若非我发现地上的水迹,我还真不知有人窥伺着我,想着便是一阵寒颤。”
这话齐舒说的是实话,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的水迹,知道屋顶上有人,而那个常见的位置如果不是宁泽的话还能有谁。
“我刚准备慢悠悠的吊石头,就已经被发现了。”宁泽有些无奈,这未免被发现的太快了。
“下次王爷不要再如此了,不然齐舒实在是受不了。”
“那…下次得你允许,我再来?”
齐舒想着回答说,以后你永远不要再来了才好,但是显然宁泽并不会听他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说个比较现实的。
“下次跟宁三说一声,如何?”
“嗯。”齐舒只得勉强答应了有人先一步通风报信这个提议。
看着齐舒不生气了,桌子上的茶也不烫了,温茶暖了暖身子,宁泽觉得有些凉的身体也好多了。“王爷,齐舒乏了,您还是赶紧说正题吧。”
虽然她的房里普普通通没什么东西,但是留一个陌生男子在这里张头露尾的打量心里也是极其不舒服的。
“无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小事。”
“说来听听?”
“阿南要纳妾了……”宁泽昨天想到姬南告诉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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