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误会(1/2)
心里的火又窜起来了,但很快又被理智压抑了下去,他不能乱了分寸,他不知道乔莞现在是怎么想的,毕竟那个男的陪了她七年,想想就觉得可怕。
乔莞很快斟了大半杯水,双手捧着茶杯,侧了侧身递给了他,“请喝水吧。”
周瑜欲接过来,目光却落在了她粗糙粗大的指节上,心头狠狠痛了一痛。
她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女人啊,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糟蹋成这样?
感觉到他的停顿,乔莞不禁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自己粗糙变形的手,脸上唰地一烫。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以这种难堪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他要找到她?
她匆匆把水杯掷在他的面前,一双手忙不迭藏到案桌下,躲开他逼人的注视。
周瑜连忙收回了不礼貌的目光,拿起水杯,双手抚上她刚才拿过的地方,有意无意轻轻摩挲着,“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乔莞依旧低着头,“挺好的。”
“真的吗?”
“嗯。”
他很想咄咄逼问她,不是在信上说好了等他功成名就她就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嫁生孩子了?但话到嘴边终究不忍心。
抬起水杯一口饮下,唇舌鼻尖不觉萦上了那股熟悉的幽香,似是饮了醇醪一般,心里酥酥痒痒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坐着,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天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愈发显得这屋里温暖静谧,哪怕这屋里明明很冷,连个炭火也没有。
突然,周瑜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什么东西糊了?”
乔莞惊呼了一声,“厨房还煮着粥呢!”匆匆起身跑了出去。
“哎!你拿伞啊”周瑜见她急坏了,也不管还下着雨,一股脑就冲进了院里,摇了摇头,怎么七年过去了还是毛毛躁躁的?他连忙拿起门口的油纸伞也跟着冲了出去,可她动作飞快,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雨跑进了厨房。
跟了进来,见她也没拿个垫子,就这样赤着手把锅端了下来,他吓得不轻,“小心烫!”
而乔莞置若罔闻,慌忙把锅盖掀开,见只是焦了点,还能吃。不觉长舒一口气。
周瑜可心疼坏了,一锅粥而已,她却宝贝成这样,比自己的身体还金贵吗?
“烫着了吗?”他连忙过去拉她的手,刚握住,她就乍然收了回来,瑟缩在身后。这双手早已不是昔日软如柔荑的纤纤玉手,这双手又粗又糙的,她不想他摸。
周瑜不妨一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转移话题道:“粥没事了,先放着吧,回去换身衣裳。”
她的衣裳都打湿了,头发上也挂着晶莹的水滴,寒冬腊月的,他看得那是一个胆战心惊。
乔莞点了点头。他走了出去,撑起伞,示意她过来。
两人并肩走着,伞不大,雨有点漂,顺着风漂到了伞下两人身上,他很想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圈抱着,想肆意拥有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可是又一次次忍住了这种冲动,方才已经吃了一次闭门羹了,她对自己是抗拒的,她毕竟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孩子。
他不觉讽笑一声,自己反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了。
乔莞湿着的身子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一靠,而他没什么反应,甚至又走开了去,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乔莞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瞬间从方才的温柔港湾中清醒过来。
是因为孙熳吗?怕她会伤心,会介意?是啊,她在他身边七年,而自己算什么,只不过是七年前一个短暂的旧人罢了。
心凉透骨。
走到门外,乔莞转身冷冷看着他,“将军水也喝过了,可还有别的事吗?”
周瑜有点没反应过来,脚步一顿。这是不让进屋了吗?是自觉要避嫌?还是她相公要回来了?他心里又开始火大,这次再也压不下去了,恼羞成怒道:“好,我走,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说着就把伞递给她,她不接,他索性就扔在地上,转身冒雨而去。
乔莞呆在那里,一直在回味他那句“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越想越气,气得抱着膝伤心地哭了起来。
相沫起来后,感觉娘亲一整天都怪怪的,神思恍惚,恹恹地不爱说话,气压低到了谷底。她也不敢招惹她,乖乖去默读诗书去了。
傍晚时分何子益从南郡城回来,带着大包小包满怀期待地走进院里去,却看到乔莞把他的行李都放在了门口,满脸歉意:“对不起,何大哥,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实在不合乎礼法,还是请您搬回去住吧。”
他诧异不已,“怎么了?昨天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可乔莞又再次正色道:“对不起,请您搬回去。”面色十分坚决,不容置疑。
何子益心理落差有点大,一时气极,把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指着她语无伦次,“乔莞,你凭什么?!”耍着他好玩是吧。
乔莞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子益快气疯了,嘲讽般说了一句:“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了。”摔门而去。
他走了,乔莞如释重负,蹲下身子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捡起来整理好,想着明天让何大嫂家的几个孩子给他送过去。
周瑜当天是冒着雨骑马回去的,又心气郁结,回去灌了好几坛子酒,又跑到江上点将台去看水师阵型,这一来二去的折腾,再强壮的身子也扛不住,突然一病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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