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军饷(1/2)
这抹心疼不是因他们对她也有着诸如擎王世子那类的感情。而是他们本能产生护短之心时,又想到她是个女儿身自然而然而起。
为何会有护短之心?此说不清道不明,可它确确实实便有了!
可为何会有呢?
所有楚北军们此时心底或许都对自己有着这样的一个疑问。
因为……那是与他们在刀血里共生过的人儿啊!
时间虽说不长,可有什么记忆,能比之生死记忆更为的深刻?从他们接触她开始,每一日,便都是在生死线上徘徊的记忆!他们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呢?
执帅印是权利,可在那最黑暗的节点接掌帅印,她的前方又何尝没有出现过地狱?但凡输战,万古臭名,从此不得翻身!
她,行得比他们更险更难!
为何护短?
因为……
这世间有什么力量抵得过信仰之力?
他们日夜舔血,凭着什么支撑下来?不就是那守护家园与亲人的强烈信仰?
她不是他们的信仰!可却是那人,在他们的信仰里点燃了光火,便只是一刹那,这些记忆便足以烙进灵魂里,因为它璀璨又唯一,放进漫漫历史长河里,也无法再次复刻!
因为,那火点燃在他们沉陷在最黑暗的谷底之时!
泰城被夺,金州被围,朝廷要议和之时,是擎王世子给了他们一线机会,却是那人,领着他们重见了强烈的曙光——
那是他们心中信仰的希望之光!
一生之中能有多少这样的记忆?一生中又能遇到几个那样的人?
“时帅!”
楚北军的呐喊继续着,他们望着那人,眼前的容貌不是那倾国之人,而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穿梭在军中时的场景……她是个丝毫不娇气的元帅!虽严厉,可对自己亦严厉,每日里吃的喝的用的与他们一模一样,啃那熏干的馕饼时比他们啃得更香,几日几夜不眠时比他们更无怨言,屠斩蛮敌时比他们更凶更勇……
“时帅!我们不信你是逆贼!”
整齐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几个大嗓门的汉子忽然喊了起来。他这一喊,便又有几人随着他一起喊。声音加大,在那整齐的儿郎声里亦是拔了出来。
“时帅,我们不信你是逆贼!”
一个在接掌帅印时曾说“为守护而战,故不畏不惧”的她,一个不顾自己生死闯入敌方箭阵之下取潞州城守性命的她,一个与他们一起在这楚北舔着敌人鲜血在刀尖缝里生存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是逆贼?
许军人与军人之间是真有着信仰的共鸣!若心中只有权欲,没有守护之心,他们绝不相信他们能看到这样的元帅……
“君若无道,逆又何妨!”
混声之中,此时又起一声。只那声只是个人之言,混杂在人群里压根儿无法让人听清。不然,只怕只此言便足让他丧命于此。
那是武浩再喊。他对当今君主一直有着怨言!
那人,无论是谁,在他们眼里,她还是那个石狗子!
时非晚的步子早已停了下来。因此方阵势下架着她的侍卫也只好停了下来。时非晚这一侧眸,儿郎们皆驻足而望。时非晚银甲下双手微微颤动,忽然伸出了一个拳头来。
那微颤的拳头对着众军比划了下,拳不大,可那拳瞧着坚定又有力!
此是军人间的手势,此是军人间才有的默契。无需语言,一拳之礼,便似将他们全部连在了一起。
“时帅,我们相信你!”
“时帅,我们为你伸冤!”
整齐的口号声此时已经变幻。众军们都不是傻子,似也知如今什么对时非晚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声音又起之时,已有军兵朝前走出,军人的双膝隆重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请命,恩赦时元帅!”张铁海第一个站了出来,走到了最前方,两只膝跪全磕在了地上,三个响头朝着楚皇拜出,便高呵着道。
“皇上,微臣斗胆,为时元帅请命,望万岁开恩!”金副将紧随张铁海之后,走上前去也磕拜道。
“皇上,微臣斗胆,为时元帅请命!望万岁开恩!”西陵将领上前,高声而道。
“皇上,微臣斗胆,为时元帅请命!望万岁开恩!”接着军中陆续又有将领走出。
“望万岁开恩!”楚北众军皆已寻着了方向,目光此时皆已转向了楚皇,纷纷跪地而道。
数十万的兵马,哗啦啦的,忽然再一次整齐的全跪了地。
“望万岁开恩!”口号声再一次变得整齐。
军中儿郎有脑,他们懂得什么叫明辨是非。
军中儿郎亦有义,他们知他们此时该做什么!
“放肆!”一众百官的脸色早已憋成了绛紫色。可他们那点子人数,那放肆之声实在是被衬得细弱蚊吟。
“父皇,如今战局之下,军心若是不稳,难赢接下来的二战!父皇!儿臣斗胆,也为时帅请命!父皇,国法乃是人之所拟,国法可更。我大楚要变强,旧法当变!过去之罪,父皇一封空白圣旨已免,今日不应再拿来说道,今日女子从军之罪,儿臣认为实在罪不及死,父皇,国欲强,旧法当变!”三皇子见此,不知怎地竟觉有些热泪盈眶,再次站出来大声说道。
“父皇……”九公主也跪了下来,道:“空白圣旨已免了时元帅过去所有罪,今日当只论女子从军之罪。女子从军,便是依今日之法当斩,可时帅此功也足以为之抵过!”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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