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思念浪滔天(1/2)
夜静更深,万籁俱静。
一贯倒头就着的程落菱竟然在这样安详的夜里失了眠。
她懒吞吞的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窗框,弓着腿,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就无事可做的搭在弓起的膝盖上。
今儿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圆很大。银色的月光透过玻璃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朦胧起来。
微扬着头,半虚眯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安静的注视着那轮满月。她在想事,想着许多的事,只是这些许多的事里只有一个焦点——柏亦北。
这个“焦点”像汹涌的潮水,澎湃在她的胸怀里。即使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也能感觉到血液里蠢蠢欲动的沸腾。
唇角翘了,眼睛亮了,映在瞳孔里的那轮明月不再是单纯的一轮月亮,月亮里浮出了一张她熟悉的,清晰的脸。
望着那张脸,她不由自主的轻声轻气的问:“我明天就回去了,你高兴吗?”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稍一用力那个“人”就会被吹走似得。
呵,那个“人”居然开了口,不过他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三个字:“无所谓。”
她撅着嘴,哼哼唧唧:“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个“人”问:“你想我怎么说?”
“我想听你说,你很高兴,很开心。”她期盼的仰着头,等着他的回答。
空中的那个“人”沉默了,一字不说,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急躁了,直着脖子喊:
“你说啊!你说啊!”
她没有收到回音,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却渐渐模糊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往前一扑,想冲出去抓住最后那抹幻影,结果“砰”的一声,一头撞到了玻璃上。还好玻璃厚实,否则,她一准摔个皮开肉绽。
她不自禁笑了笑。思念,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柏震衡进来的时候,她正一下接一下的揉着撞得生疼的脑袋。
不明就里的柏震衡奇怪了:“这是怎么了?”
一边看着柏震衡走过来,一边在伤处狠狠揉了几下,然后从窗台上跳下来,向着柏震衡走过来,嘿嘿的说:
“看今儿晚的月亮挺好,本想效仿一下嫦娥仙子,演一出‘落菱’奔月。”她踮起脚尖,抬起胳膊,做出一种腾空而起,翩然欲飞的姿势。“谁知道穿透功夫不够强,一起飞没飞到月亮上,直接被玻璃窗给顶回来了。“
她说出来的话,柏震衡大多是似懂非懂。不过,看她的表情也不难猜出,刚刚她肯定又做了什么调皮的事儿。
她淘气起来,有时候确实让柏震衡头疼,这也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她一调皮捣蛋,他的眉毛就习惯的往起掀,脸上也会摆出那副严厉劲儿。
岂料,习惯成自然的那股严厉劲儿,不知道从何时摆着摆着居然跑偏了,七偏八偏都不知道偏到哪条道上了。最后落到唇角边的就成了温和的笑意。
柏震衡看着她,抬手揉揉她凌乱的头发:“大晚上不睡觉,又瞎折腾什么呢?”
这话说的,什么叫瞎折腾?她折腾什么了?
她冲柏震衡嘟嘟嘴,然后一个旋转转到了床边,学着东北老太太的样子,把两腿一盘对他说:“睡不着,才折腾呢。”
这话一出,他的脸瞬间有点黑,不悦的问:“因为明天要回清雅苑了,所以兴奋的睡不着?”
她摇着头,直言不讳的说:“错!不是因为要回清雅苑兴奋的睡不着。而是因为要见到柏亦北了,才兴奋的睡不着。“她顿了一下,又说:“不!不!不!说兴奋不足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说,我现在的心情是激烈的、亢奋的、排山倒海的。”
脸色稍微有点黑的柏震衡,这一下子是黑彻底了。
他气哼哼的说:“一个女孩子家家,都不知道矜持点,说的这么露骨。”
她不以为意的说:“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事,干嘛要藏着掖着,躲躲闪闪的?我喜欢柏亦北,这是个事实。当着你的面我这样说,当着柏亦北的面我也是这样说,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我还是会毫不掩饰的这样说。“
柏震衡冷哼了一下。
他说:“你要学会掩饰,学会深藏不露。把自己的弱点表现的太明显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被人利用。”
“掩饰?深藏不露?哼,那些东西我是学不来的,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看了柏震衡一眼,接着说:“说到利用,我们相识也不过一个来月,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更别说我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里了,我现在还不照样被你利用?”
柏震衡想撇开这个不谈,可想了想还是问:“凭什么说我利用你?”
“就凭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那个代理董事长。”
柏震衡一顿,略微一笑。
“我给你‘凌雲’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让你坐上‘凌雲’副董事长的位置,这些东西你即使打拼一辈子也未必会拥有。现在呢?我让你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拿到手里。我这是在利用?我这分明是赋予你了大大的好处。”
“好处?只怕这些好处只是一件华丽的外衣。外衣包裹着的应该是置我于困境甚至危及我性命的利刃吧?”
柏震衡的眼睛一冽,音色生硬起来。“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程落菱立即反驳:“难道不是?”
柏震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程落菱接着说:“我出身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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