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焰醉鱼不自醉(2)(4/5)
p>他把刀扔了,“哐啷”一声响,吓得黎儿哭得更大声了,贾有容看出情况不妙,抱着孩子往外走,同时带走了所有瑟瑟发抖的宫人,还叫人把门给带上了。
“官家……”杨子令仿佛魔怔了,他狷狂地张开手指向满地狼藉,质问孤道,“当年你父皇随口一句满门抄斩,我杨府是不是就像此时此地一样,血流了一地?”
孤的心猛地一下沉了下去,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你怎么……”
“我是怎么知道的?”杨子令“呵”了一声,“那还真是多亏了国舅。”
孤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张薄薄的黄油纸,纸上还有点点鱼血,国舅真是又一次刷新了孤对他的敬意,这种鱼腹藏书的招都能让他想出来……
孤闭了闭眼:“现在你都知道了,孤无话可说。”
门外突然有细微的响动。
“好一句无话可说,”杨子令恶狠狠地盯着孤看,“你夺我夫人不说,封我为尚书令是为了补偿吗?杀人全家后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用人,果然有皇家风范啊”
孤浑身一个激灵,连指尖都抖了抖,说起话来就不客气了:“是又如何?当年孤父皇是君,你祖父是臣,君要臣死,他就必须死。如今孤是君,你是臣,孤要有容成皇贵妃,她就不能是你夫人,你能怎么样?”
“好……好!”杨子令将黄油纸捏成团紧握在掌心,大力拉开门往外走,门外一个小黄门闪躲不及,当即跪了下去。
杨子令扬长而去,孤又待了一会儿才猛的一下清醒过来,觉得这间屋子的鱼腥味太重,直接趴到池子边大吐特吐起来。
……
没过几个时辰贾有才就进宫来说,杨子令去乱葬岗把先前随意葬了的杨氏尸骨挪了地方,可那地方他的人根本进不去,如今杨子令身为尚书令,他不计较时,贾有才随意怎样都行,他当真计较起来,毕竟官字压头,别说贾有才了,就连贾叙之都得让他三分。
如此看来,杨子令是连杨氏的假身份都知道了,国舅真是用心良苦啊,郄丹国也好,北疆也好,借外力没法子办成的事儿,就从内部瓦解孤的主力军。真是不得不感慨,他老人家还真是一抓一个准。
贾有才还说,他现在连潮哥儿的面都见不着了,整个杨府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翻脸不认人了,末了他粗声骂了一句,问孤:“难不成他想造反?!”
“想造反的是国舅,”孤的头脑还很清醒,事情的来龙去脉稍捋一下就明朗了,“国舅先是在黎儿周岁宴上送来这么一条鱼,一来是想提醒孤,杨氏当年同孤母妃之死脱不了干系,二来也是想让杨子令在发现鱼腹中的字条后,联想到黎儿的身世,勾起他对孤的双重家恨,不得不说真是一举多得。”
贾有容放下茶盏感慨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啊。”
贾有才就不高兴了:“我说二妹,你怎么说也是官家的皇贵妃吧,怎么看着一点儿都不着急,杨子令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吗?他若是真的投靠了国舅,那……”
“不用猜了,”孤打断他的话,“他已经投靠了国舅。在他看到那张黄油纸的瞬间,就已经中了国舅的计。”
“那咱们就任由他中计?”
“不是咱们由不由的事,他自己想不通的话,怎么说都没用。”
贾有才狠狠挠了挠头,又爆了几句粗口,这次他二妹都没教训他,把茶盏给孤递过来,还道:“官家喝茶,降降火。”
孤还真没什么火气,但说了这么会儿话,还真有些渴了,接过来就一口喝尽,然后才对贾有才道:“杨子令的事你不用管了,国舅那边也由他去,反正拦也拦不住。咱们得把自己的事先安排妥当。朱冲那边不管是真投诚还是假投诚,有张聪在就不用担心,京里这边儿还得有些布防。”
贾有才答应了一声:“我爹那边争取到了一些老臣,不过都是些绣花枕头,文臣关键时刻顶个屁用!”
“此言差矣。”孤一脸严肃地指正他,“古往今来,谋反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方能得民心,孤才刚御驾亲征且大获全胜,老百姓这时候都感念孤这个官家,国舅想举事,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咱们得防着他被逼急了硬着头皮上,这时候文官就能起作用了。”
贾有才还事不懂啊,他二妹怒其不争,出面解释道:“你是不是傻?谋反最怕的是什么?出师未捷!他前脚举事,爹后脚就能率领那帮文臣出檄文骂他,到时候民间舆论之势起来了,他要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就得说这么明白贾有才才能听懂,可听懂了还是很茫然啊:“那我该干什么?”
“谋反不是小事,缺粮少银的可办不成,所以先前猪瘟一案,牵扯出了李是最理想的局面,如今的户部侍郎尹国湘是孤亲自提拔起来,虽说国舅在李任户部侍郎时已经开始做准备,但就算他国舅府有再多宝贝,国库还是在自己手里安心。”孤拿起笔,列了一些名目给他,“这些人都是能用的,打今儿起就归你调动了,孤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把京城、整个皇宫布防地死死的,没有孤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没有孤的命令,也一只蚂蚱都不能放出去,能做到吗?”
贾有才拍拍自己的胸:“放心吧姐夫,交给我了!”
等他昂首阔步地走出去后,孤才一脸担忧地望向贾有容:“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做不做得到,如今也没旁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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