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惊心(3/3)
了,还敢嫌弃什么?”笑容在王柱那张凶恶的脸上有一种凄婉地味道。眼看英雄末路,好汉断肠,孟聚看得心下酸楚。他进内间摸了一叠银票出来:“王兄弟。你要回家,这五千两银子你就带着充当路上的盘缠,回头买上几十亩田地,当个地主好好过日子。”
王柱大惊,他推辞道:“孟兄弟,太多,太多了!你给我个几百两银子盘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哪用得了这么多!”
“王哥,还当我是兄弟的就莫要多说,收下了!”
一番推辞后,吕六楼也在旁边劝说,王柱最后还是收下了银两。
他的独眼里泛着泪光,哽咽着说:“盟兄弟,吕兄弟,王哥是个没出息没义气的窝囊废,但他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认识了二位兄弟!二位多多保重,王彦君,这就去了!”。
孟聚和吕六楼都肃然起身,拱手行礼:“王哥保重,一路顺风!”
但在快出门时,王柱顿住了脚步,问:“孟兄弟,大伙都说你那天追杀申屠绝一路杀得天昏地暗,后来你到底手刃那贼子没有?”
孟聚苦笑,那天冲杀到后期,他已丧失了理智,完全凭着本能来杀戮和打斗,血冲晕了头脑,脑中一片血红,他连自己如何倒地昏迷都记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没有。如果有,我应该会记得的。”
王柱郑重地说:“孟兄弟,这件事虽然没有根据,但我怀疑是申屠绝干的。但为什么呢?他杀我们,我明白。因为我们是镇督的近人,他为泄愤嘛!”
但他杀刑案处的刑案官又是为什么呢?即使刑案处当初抓过他,那也不过奉命行事罢了,下命令的叶镇督都去了,他为何连执行命令的刑案官都不放过?而且刑案处有五十多个刑案官,跟他有仇的不过余书剑几人而已,他何必要全部杀光?这个,我怎么都不明白。”
其实,孟聚也在怀疑了。这种狠辣的手法,斩尽杀绝不留余地的风格,非常像申屠绝的手笔。尤其是放火烧叶迦南官邸这件事,申屠绝以前也有前科的,他以前也放火烧过县衙——啊!
孟聚猛然跳起来,他一下抓住王柱的肩头:“小楼!镇督大人的小楼,可是被火烧了?”
“是啊,二十多天前就被烧了--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
“都烧了?书房都烧了?没留下点什么东西?”
“全都烧了,只剩一块黑糊糊的的。”
“申屠绝的口供和材料,都在我书房暗柜里的第二个格子里。我已经写好了奏折。你帮我承上朝廷。杀申屠绝和拓拔雄!”
“啪”的一声脆响,孟聚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他定定望着破碎的茶杯和手上的鲜血,眼睛象要喷出火来。想起心爱的女子的牺牲竟成了毫无意义,他恨不得拿刀子割自己的肉。
一时间,三人都是无语。
突然,王柱跪下,他对孟聚磕了一个响头,嘶声裂肺地喊道:”孟兄弟,对不起,不是我王柱贪生怕死,不是我忘了镇督的恩义,实在是我不甘心啊!他们追杀我太紧,大仇未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实在不甘心!将来若是查到申屠绝下落。你千万要通知我一声,哪怕万水千山我也会赶来,哪怕我打不过他,我咬也要咬死他!孟兄弟,拜托了!”
不等孟聚和吕六楼搀扶,他已自己爬起来,独眼中泪水直流。他拱拱手:“孟兄弟,多多保重!”他戴上了斗篷和蓑衣,推门走开,萧瑟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交加的漆黑夜幕中。
孟聚颓然坐下,与吕六楼隔灯对望着,两人都是良久无语。
寒风从窗口的缝隙里呼呼地钻进来。吹得油灯昏黄的火苗摇摇欲坠。
这时,孟聚徒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件事犹如窗外呼啸的风雪一般,令他全身严寒彻骨汗毛直竖:“那天有份参与审讯申屠绝、知道拓拔雄涉嫌谋逆的人,现在还活在世上的。唯剩自己一人了!。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