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 夜行(4/6)
,也没人嚷着要开拔费或者犒赏。看到这一幕,马贵甚有感慨。他对孟聚说:“镇督令出如山,诸军无敢不从。今日亲见大帅下达战令,诸将无敢语者,刀山火海一往无前,方知镇督大人的威严。”
明知对方是在拍马屁,孟聚还是很舒服。
“公公过奖了。听命杀敌,本就是吾辈武人天职,哪容得他们啰嗦。”
马公公惊佩不已,但在孟聚看来,事情其实也是寻常。当初救援赤城(的)时候,自己率部在风雪天里连续四天四夜急行军,抵达后立即投入了战斗,照样大胜北魔—一说来说去,还是怪洛京金吾卫太娇圌嫩了,经不起苦战,难忙被拓跋雄打得一塌糊涂了。
马公公颌首道:“说是如此,也是亏得镇督治军严明。还有件事,咱家出来时候,陛下特意拨给咱家一笔银子来安抚军心。现在看来,这却是多余了。也好,咱家就把连笔银子交给大帅,大帅分发去犒劳那些有功的将士——这是陛下签发了的提条,拿去供需官那边,即可提取十万两银子。”
孟聚接过提条,微微诧异。然后,他笑了:“公公一番好意,那我就愧受了。”
马贵连忙生命:“大帅,这是陛下的心意,咱家只是经手人,该谢谢陛下才是。”“明白。总之,公公的心意,孟某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孟聚微微点头,马公公连忙低下头,连称:“不敢,不敢。”神情中却是隐有得意之色——虽然孟聚觉得,和一个太监心意相通实在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这件事却不能不承这位马公公的情分。刚才众将云集的时候,马公公没有拿出那十万两银子出来当场分发,而是事后才变给孟聚处置,这隐隐表明,他并无在孟聚军中收圌买人心的打算。
既然对方知情识趣,孟聚倒也不为己甚,对马公公的态度顿时亲圌热起来,还和颜悦色地叮嘱马公公晚上出发一定要多带衣服御寒寒,马公公受宠若惊,心中却在臭骂:“当真是见钱眼开的蛮子,北疆的丘八,无论陵卫还是边军,都是一路货色!”
晚饭过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北疆东陵卫开始离开大营,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孟聚一伙初来乍到,对道路完全是一窍不通。好在也不需要他们认识路,他们只需跟着前面的部圌队走就好了,反正大家都举着火把,黑夜里也不用担心走丢圌了。
夜幕深沉,迎面吹来的北风凛冽得跟刀子一般。中原大地广袤的平原在深沉的夜色中茫茫不见边际,远方地平线隐隐出现了连绵不绝(的)群山的轮廓。
孟聚骑着马,在漆黑的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感觉自己跟头被人牵着缰绳走的毛妒没啥两样。
他往前面望去,看到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一眼不见尽头;往后面望去,也是一条不见首尾的火把长龙,在漆黑的道路上蜿蜒盘旋着。黑夜中,人马口鼻中喷圌出来的气凝成了大团的白色雾气,伴随着火把噼啪燃圌烧声、密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在安静的黑夜远远地传开去。
对于即将迎来的战斗,孟聚心里很没底:去哪里、敌情如何,都不知道,甚至自己前军和后军是哪路兵马,由哪位将领统带,自己也完全一科这个废柴,这样在黑夜里仓促进军,一旦遇敌,各部兵马如何配合作战,他事先竟不做安排和预案?这样仓猝纠集的乌合之众,要真能打赢,那真是没天理了。。
队伍一直在前进,四更时分,队伍停了下来,停在一片幽深的树林旁歇息。前面有人传话过来,说是要休息一刻钟再上路。赴着这休息的功夫,孟聚唤来了马公公:“公公,我们这是要前去哪里?”
马贵骑着马,身圌子紧紧裹在一张羊皮毯子里,脸色被凌厉的寒风吹得一片青白。他的声音有点哆嗦:“镇督,咱家听说了,我们这是要直奔金城而去。”
“金城不是失守了?那里驻的可已经是北疆兵马了,我们就这么直愣愣地过去?”
马贵跟孟聚解释,金城虽然失守,但金城守军并未被全歼。金城失守后,镇守金城的乔都督领兵退守城外的苦塘镇,继续与北疆军对峙。现在,增援部圌队就是要赶往苦塘镇,与乔都督会合后再设法夺回金城。按照行程,大军应该在天明时分能赶到苦塘。
孟聚咂砸嘴皮,他觉得很不妥:“我们这样举着火把连夜赶路,毫无防备,是不是太冒险了?不能安排几路兵马披铠担当掩护,或者等明天白天再行军吗?”
“轩总管说,这是为了兵贵神速。要安排斗铠轮班掩护的话,我们的速度就慢下来了。北疆叛军刚刚夺城,他们也是兵马疲惫,我们要迅速赶过去,否则等他们的援军上来以后,要重夺金城就难了。”
孟聚冷笑。轩总管被慕容破责难,他的心态就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什么都不管了,只想孤注一掷回本。孤军急行猛进,百里而厥上将军,夜间火把行军,也没有安排掩护部圌队——轩文科这蠢书生,他几乎把所有的兵家大忌都犯齐了!
“马公公,我们不能这样过去。只要北疆军来一个伏击,我们整路大军都成圌人家的菜了!你去跟轩总管说,起码要抽两个旅出来充当掩护部圌队。”
马公公面露难色,但孟聚的态度坚决,他实在拗不过,只能悻悻地过去。孟聚在林子里等了约莫一刻钟,马公公才弯着腰一路小跑地回来。
“轩总管说,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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