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血夜(3/5)
对这人也没多高期待。可是,就算事发突然无法指挥全军,把轩文科身边的亲兵家丁披铠武装起来,怎么也能凑上百十具斗铠?发动起一次反突击,迟缓敌人的推进,给后面的兵马赢得备战或是撤退的时间,这件事总该办得到?就算大军最后落败,他怎么也该能坚持上一两个时辰,起码也帮忙消耗下边军的体力?
“本来就知道这家伙是废柴了,没想到废柴到这地步!书生领兵,从没出过什么好事,这帮家伙只会躲在安全地方动嘴皮子,真要让他们到一线临战调度,当场就尿裤子了!十有八囘九,轩文科这家伙是逃了。”
孟聚很是为难,轩文科废柴是他的事,可这实在让孟聚处境尴尬。他若是现在掉头就走,自然可以好(毫)发无伤地回去,可慕容家的一路大军被边军追杀殆尽,唯有自己安全归来——自家的兵马死囘光了,别人的兵马却是毫发无损,就算慕容破胸怀在宽广,只怕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孟聚看了。
再加上轩文科和一帮吃了败仗的将领们为了推卸责任,肯定要死命地抹黑孟聚的,搞不好把自己栽赃成边军的卧底都有可能——“孟獠未请军令,突率亲兵擅离本队,潜行匿迹,不知所向,王师将官无不惊骇,有识将士,皆以为忧,军心浮动惊惶,虽众将尽力弹压亦无济于事。孟燎方离,北贼旋即掩杀而至,内有一彪带路兵马,皆以赤巾覆面。此路兵马深知我军内情,所击皆为我军要害,虽众将力战不屈,无奈敌众我寡。。。”——拿屁囘股都知道这帮人会怎么说,那帮龌龊文人,拿敌人是没啥办法,但整起自己人来却是最拿手的。。
孟聚在沉吟着思考,部下众将神情肃然,沉静如林。数年间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早已培养出他们对孟聚近乎无条件的崇拜。镇督总会带着大伙打胜仗的,这就跟太阳在东方升起一般天经地义。该怎么办,自己根本不必操心,不必追问,只需等着镇督发出命令然后照做就好——这也是孟聚要把马贵赶走的原因了,那个死太监在的话,孟聚会被他的公鸭嗓子烦躁死。
前面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脚军步声,一名斥候军官穿过夜色快步走进,他肃然向孟聚行礼:“启禀镇督,边军已经击溃了金吾卫的前军和中军,现在他们正在向后军扑去。”
“敌人分兵了吗?”
“有!他们留下一部分斗铠追击溃逃的前军,在击败中军后又派出一部分斗铠去追击,主力则扑向后军,斗铠数不详,但应该不超过五百具斗铠。在他们身后,又有数千步军和马兵随后,但斗铠攻得太快,那些马队和骑兵已跟前锋的斗铠脱节了,足足有两里。”
“北疆军的旗号打探到了吗?是哪些部队?”
“抱歉,镇督,北将军攻得太快,他们各部兵马已经混编了,再加上太暗了,实在看不清他们的旗号。”
“轩文科何囘在?”
“他逃了,或是死了。他的主帅旗帜已经不在了,镇督,我们要继续打探吗?”
孟聚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了,敌人两次分兵,这已经是自己能等来的最好机会了。再耽搁下去,待那些追击溃兵的斗铠回去头,自己的战斗就更难打了。
“出发!”孟聚站起身,对环侍的军官们发令,声音不高但却是极锐利:“三刻之内,我军务必击破当面之敌!”
命令既下,斗铠队伍随之出发。在斥候队带领下,东平陵卫的人马一队队谨慎地、悄悄地向战场接近,远处那片轰隆震天的杀声掩盖了斗铠行进的声音。
就如从前上战场时一样,孟聚穿着一身豹式斗铠,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转过一片树林,战场赫然已经在目。在那黯淡的苍穹背后,清晰地显出一片耀眼的火光,大片火光照红了一方天幕,那是大片的粮草车队被火烧着了,那火焰甚至蔓延到了道边的荒草中,撕裂了一方的黑暗天际。
就在那火光中,无数的人影在奔走呼号,惨呼声、铿锵的金属撞击声混杂成一片,那声音混成了一片宏大而杂乱的杂音,直冲云霄。
在那火光明耀处,传来了轰隆的交战声,在红亮的火光照耀下,激烈的交战正在进行着,两股斗铠正在恶斗。三五成群的斗铠战斗群在火光中忽进忽退,那些魁梧的黑色身影反映着血红的火光,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武器的撞击声响震耳欲聋。那些厮杀中的斗铠,犹如地狱中突然冒出来的修罗和恶魔,正在你死我活地争斗着。
孟聚甚是惊讶,拥有精锐兵马的前军和押营亲兵的中军都是一击即溃,为何反而是一帮战斗力低下的辅兵和辎重兵反而能坚持抵抗得更久?
但他已经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刚趟过一片着了火的草丛,绕过一辆翻到的马车,迎面就撞上了一名铠斗士。
这是一名穿着虎式斗铠的斗士,手提佰刀,身子晃荡着,像是还不适应身上的斗铠。很显然,这次的遭遇对他也是一桩突然事件,看到孟聚突然从火光后冒出来,这铠斗士愣了下,站住了脚步。
就在他停步的时间,孟聚已经动手了,只听“噌”一声脆响,孟聚手中的佰刀已经准确地捅穿了对方的护喉,激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孟聚的覆面。
这名铠斗士丢下了长刀,抱着自已的喉咙翻倒在地,痛苦地来回翻滚着。气管被割断了,他说不出话来,一张狰狞的钢铁面具盖住了他的脸面,只有透过覆面的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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