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一统(3/4)
手契机,郎桀却有点沉不住气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功告成的末了,阒水魔帝倒提前甦醒了前来搅局,必须要克制住他,不然这辛苦筹谋的战果将终成泡影,甚至有可能是为这阒水魔帝做了嫁衣。统一的两族妖灵,在阒水魔帝的辖管下,又将给人间世界带来怎样的灾劫,郎桀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心惊肉跳,顾不上向池棠韩离预先知会,身形迅疾一闪,已是觑准了魔帝疏而无备的胁下空门。
这不是个好主意,池棠和韩离不像郎桀那样忧心过甚,倒是看的分明,魔帝手持云龙骨,胁下露出空门是不假,可只需轻轻的一落手,这个空门就将变成诱敌深入的陷阱。
“动不得!”池棠飞向半空,韩离相从而至,两个人都是相同主意,攻魔帝之不得不救,从而助郎桀安然身返,一柄云龙剑,一柄璜剑,各带离火奇焰和雳闪烨电,轰然击向魔帝面门。
黑光流转,好像滴溜溜在魔帝面前围成了一圈护罩,坚不可摧,剑尖方触护罩边缘,池棠便感虎口剧震,浑身上下如遭电噬,竟是再难寸进,只得在对方趁势反击之前疾速退身,边厢韩离也是相同情形,两大神兽化人,在探秘大成之后联袂出手,还是首次处于这般不利的境地,心中越发剔凛。当然,这并不全是魔帝力量的反震,其中更大有云龙骨的激发之效,只能说魔帝功力果然最强,连云龙骨催发的云龙之力也都悉数为其一身所驭。
这里池棠韩离一招即退,那边郎桀也遇上了对手,一个颀长清癯的中年秀士鬼魅般从魔帝之侧现身,看不清如何出手作势,青衫几乎连成了一片目不暇给的虚影,郎桀起手运掌相击,而后变掌为拳,再然后拳脚并用,一整套搏击身法固是干脆利落已极,却也被那中年秀士化解的干干净净,突袭已无效力,郎桀不敢耽搁,只得回转降下身来,与池棠韩离比肩并立,又拉住了跃跃欲试的天灵鬼将。
“好一招狼圣冰魄。”那中年秀士还在夸赞,身形在空中翻旋不止,显然对郎桀诀冰寒力的化解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自如。但几招兔起鹘落,没让郎桀占到半点上风,此人的修为功力也绝不在先前的千里骐骥之下。
魔帝身边又是哪来的此等高手?池棠面向郎桀,意示询问,郎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全不知晓。
那中年秀士倒自己跟了过来,一边说话一边抖落手上零落的冰晶:“三位神兽且住,海神并无恶意,也不曾动武相犯,三位却如何出手在先了呢?”
“笑话,以阒水魔帝之能,我等若不抢先出手,难道还等他消消停停的拾掇我们不成?”郎桀冷冷回道,不过话是这么说,再看那魔帝时,却发现他手持云龙骨,一派舒泰欢喜之色,看过来的眼神倒确乎不见什么恶意,池棠和韩离更是大有感触,适才进击一招,魔帝只是纯粹防御,并没有采取任何还击的举动,而这肯定不是他措手不及的缘故。
“海神不再是昔日沉睡之魔帝,如今器局廓开,已得大道,不枉十年彻悟之功。”中年秀士面带微笑,神情也是温和可感。
池棠端详他良久,心中一动:“你又是何人?竟知这魔帝底细?”
中年秀士拱手一揖:“在下北溟羡林姬念笙。”
※※※
“我们现在还能去哪里?”盈红眨巴着三角眼,神色紧张的问足舞魅,他们的脱逃有惊无险,可在这片虻山本境之外的苍莽山野中,却迷茫着不知何去何从。
足舞魅怔然四顾,连番恶战之下,他的异灵军也只剩下不足三十众了。
“虻山反正是完了,可就像骐骥王说的,我们是远胜侪辈的超卓异灵,决不能做孽族低贱的子民,实在不行,寻个山头先自躲躲,避过了风头再说。”足舞魅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虻山已告陷落,天地虽大,又能找到哪个山头做我们的容身之所?别忘了,伏魔道和我们结下了血海深仇,那些阒水的也决计放我们不过。”一个异灵满是忧虑的叹了一口气,“唉,若是白狐狸在就好了,他的鬼点子多,一定知道现在哪里是最安全的。”
这话一说,倒提醒了足舞魅:“对了,有谁看到白狐狸了?按说他是和镇山君在一处的,可是从洛阳到虻山,我就一直没有见着他。”
一众异灵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见到白狐。
“欲寻白狐先生下落,在下倒是略知一二。”幽幽的声音由远及近,整句话说完的时候,出声者也在足舞魅面前倏然现出了身形,峨冠博带,面色白皙,正是那袭风众的慕萤。
“你不是异灵,怎么跟在我们后面?”足舞魅目露凶光。
慕萤却是安之若素:“在下与诸君皆为虻山逃徒,何由强分族类?如今涸泽之鱼,正当相濡以沫,不知舞魅统领以为然否?”
一番话说的足舞魅没了脾气,当即接上先前的话题:“你说你知道白狐狸的下落?”
慕萤微微颌首:“诸君随在下同往,便知白狐先生去向,只盼白狐先生安然无恙。”
※※※
被冰雪和鲜血覆盖的洛阳城,现在已经升起了氐秦的旌帜,城门吱嘎嘎的打开,走出了几个寥落的人影,程一帆默然无语,张岫面带悲愤,以及身后不到十人的老军伤兵,这是大晋镇守洛阳仅剩的幸存者了。
作为洛阳城新的守将,邓羌没有难为他们,在表达了对他们困守孤城,浴血奋战的敬意之后,将他们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