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2)
自从慕莘知道实情以后,应祁每夜在府中将自己灌醉,却能在第二日上朝之时,如往昔一般上朝,再正常不过。只有入夜,像个无人识的醉汉。
应祁的一切,石颜都看在眼里,可应祁对南楚、对慕莘做的种种,都是真的,无法抹去。
在应祁喝到微醺之时,石颜大胆走近他,问道:“藏匿南楚那段日子,大人……可曾想过叛了北梁?”
应祁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我做梦都想,叛了北梁,什么南楚與图,什么兵防图,我通通都不想管!我只想好好待在宁王府,只要阿莘……可是,我若投了南楚,便是叛了我师傅……”说着,应祁抵手撑着额际,面色难耐,掺着痛苦和懊悔。
石颜对应祁和虚谷之间,只能说是略有耳闻。她只知道,是虚谷太师在天灾之中,救出了幼时懵懂无知的应祁,许是这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便使得应祁做不到背叛他。
应祁喝到几时,石颜便陪了他几时。眼看着应祁喝得趴下沉睡了,石颜才敢坐到他身旁,悄悄言语,“你将她视为一切,我也一样,将你视为一切……”
百花节那天,傍晚时分,众人倾巢而出,在绥阳个处街道上步履缓缓地行走着,即便挪一小步,也需要等上片刻。
街道上仅仅挂了各色飘绸带,只有在绥阳城中,有一处房屋围绕成了圆,便称圆街,从中摆了绥阳有的各色的花。
人群熙熙攘攘,赫连堇弋拉着慕莘的手始终未放开过,可人群拥挤,不知是谁,突然撞上了慕莘的肩膀,慕莘下意识疼得叫出声。
“你没事吧?”声音清朗,一听便知是男子,可这声儿,竟有些熟悉。
“小事……”一桩。慕莘说着,继而抬眸,眼中露出诧异。若非戴了面纱,难保苏子卿会认出她。
慕莘被撞的一刹那,赫连堇弋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回过头,攥紧了慕莘的手,把她整个人带入怀中,“是我疏忽。”
慕莘摇头,却没说话,回应着赫连堇弋,她并无大碍。
慕莘蒙了面纱,赫连堇弋却没有。苏子卿很是意外,临王殿下不喜出门,不喜人多繁杂之地,今日却在百花节遇上了,当真是意外。
即见到了,眼下又不适合直接唤殿下,苏子卿聪明地说了句,“见过二公子。”
赫连堇弋淡淡“嗯”了一声,便将慕莘裹在怀中,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苏子卿久久立在原地,来回与他擦肩而过十数人,他却毫无反应,直到苏大跟上了他。
一入座,赫连堇弋便斟好了茶,递与慕莘。慕莘接过,掀起面纱,浅浅地抿了一口后,放下茶杯,眉头微蹙,“有些苦。”
“是吗?”赫连堇弋疑惑地拿过慕莘喝过的茶杯,对着慕莘方才下嘴的地方,毫不避讳地浅尝,“确实有些苦,你也喝不惯。不如,我让他们拿些酒来?”
慕莘一听,即刻听出了赫连堇弋的潜在的酸话,好听的话张口就来,“酒我喝过,没什么意思,哪有茶这样回味无穷,尝尽百态的味道,极有意思。”
“当真?”赫连堇弋嘴上问着,心里可是半点不信。
慕莘扬唇一笑,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将身子前倾,淡淡的药香萦绕在赫连堇弋的鼻息。二人的脸庞仅隔了半寸的距离,慕莘仍大胆地凑得更近,吹气如兰,“千真万确!”
赫连堇弋顺势将额头抵着慕莘的额头,不禁失笑,“坏阿莘。”
慕莘得意地笑着,忽而朝赫连堇弋的身后瞥了一眼,小声说着,“堇弋,我们遇见熟人了。”
“嗯?是谁?”赫连堇弋只顾与慕莘说话,至于是谁,他并不在乎。
“你的三皇弟,惠王殿下和他的王妃。”慕莘再仔细瞥了一眼,无意一猜,“惠王妃体态丰腴,面色红润,是有身孕了?”
“是啊,惠王妃有孕,怎么?阿莘羡慕了?”赫连堇弋抬手揉揉慕莘的脑袋,“阿莘乖,我也可以让别人羡慕阿莘的。”
慕莘的脸“蹭”地一下绯红起来,顾自坐回了原位。
二楼茶馆的人少,另一边,赫连堇远也看见了赫连堇弋,便领着秦书婉一道朝他走来。
“难得见到二哥,今日当真是出来对了。”赫连堇远不管何时,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秦书婉大家闺秀,举止自是得体,笑意浅浅,依礼也唤了一声“二哥”。
赫连堇弋并未抬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幸会。”
慕莘的事,眼前二人都是知道的,她也不必遮掩。况且赫连堇远在她危难之时,为她求过情,她站起身来,“见过公子、夫人。”
“慕姑娘,许久不见。”赫连堇远话音柔和,如微风徐徐。
慕莘与赫连堇远说着话,眼神却是看着秦书婉的,“公子,尊夫人的气色可比上次要红润了许多,果真是当了母亲,便是不一样。”
赫连堇远不禁惊叹,“慕姑娘当真厉害,月份还小,还不显怀,慕姑娘只一眼,便看出书婉有孕。”
慕莘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谬赞,不知公子夫人,可否容许我为夫人探一探脉象?”
赫连堇远欣喜,“当然可以。”
秦书婉笑意温婉地点点头,缓缓坐下,伸出手慕姑娘的医术她也有所耳闻,皇后的病太医署的人都束手无策,偏是她,年纪轻轻,便可与行医数十年的太医们相提并论。
慕莘在秦书婉坐下那一瞬,便嗅到秦书婉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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