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收条(2/3)
,双手抱紧了怀里的白色衬衣,打了一个寒噤。从苏溪在包厢里脱下衬衣到现在,她没再穿上——衬衣里面,是一件麻灰色的v领t恤。t恤是修身款,紧贴着苏溪的纤细腰身。
张维则又问:“模糊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苏溪想了想:“呵呵呵的声音……唔,就像空调坏了之后,冷空气出气不通畅的那种声音。”
“割断了喉管的人,还能发出声音来?”
千江在一边小小声地自言自语。
张维则没说话,看着苏溪。
苏溪保持沉默。
她希望这个被割喉的受害人发声求救的说法,不会是一个失误。
张维则沉默了一下,又问:“那,她说话了吗?”
苏溪吸了口气,她抖得更厉害了:“没有。我当时吓坏了,我想帮她捂住伤口,就脱了衬衣,可是还没碰到她,她就没声音了……然后她就来了。”
苏溪看一眼服务员王艳,然后微微垂下了眼睑。
“你们以前见过死者吗?”
服务员王艳摇摇头:“没见过,不是熟客。”
苏溪也摇头:“没见过。”
张维则整理了一下他所得到的信息:“两个服务员从十点开始在大厅打扫卫生,整理桌椅,十点五分,受害人来了,来了就被一个服务员带去了包厢;十点十五分,苏溪自己从走廊走去包厢;然后,大概是十点二十分,受害人点的茶泡好了,服务员去送茶的时候发现苏溪在受害人的包厢,受害人倒在地板上,浑身是血……”
苏溪和王艳都点点头。
时间线很清晰。
苏溪认为他们肯定也想到了同一点:唯一的入口前门吧台处在受害人来了之后一直有人,如果凶手不是受害人的话,那凶手应该是受害人来之前就已经潜入的,而且是在苏溪来之前就离开了。
来去全都无影踪,再加上割喉的利落手法——这是一个高手。
法医那边有了初步的尸检结果,找张维则汇报。张维则便对着千江点点头:“刚刚的证词记录好了?”
“好了,张队。”
“等会儿老邓来了让老邓再看看,小聂怎么还没来?”
千江表情一下子尴尬起来,她唯唯诺诺,没有回答。
张维则不快地冷哼一声。
张维则跟着法医组进了204包厢之后,千江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着风,嘴里呼呼地吹气。
转眼,她又停下来,眼睛瞪着门外。
苏溪看过去,是聂宇,他正从外面慢吞吞地走进来。
聂宇中等个头,精瘦,这样的大热天里,黑色的衬衫扣子,一直扣到了喉咙口,所有人都在时不时地抹一把汗,就他好像刚从冰柜里出来似的,周身冒着冷气。
上一次苏溪见聂宇是三个多月前,那时候他的手在抓捕行动中受了伤,还打着绷带。也许是光线的原因,苏溪觉得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更阴沉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维持镇静,一只手藏到挎包后面,一只手斜插进窄裙的口袋。
她的手指在裙子口袋里触到了一张小小的硬纸片。
是那张她在命案现场捡到的写了一半儿的带血的收条。
“哎呀,聂哥你怎么才来啊!”千江快步迎上去,把手里的记录本交,“张队刚才问你了,他都不高兴了。”
聂宇没吭声,接过记录本,一行一行认真地看,那样子就像他不认字似的,千江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跺脚:“聂哥,你等下再看,先去给张队打个招呼啊。”
聂宇不为所动。
苏溪有一瞬间觉得时间就这么停住了。
直到聂宇终于抬头,对着苏溪:“你约会的那个人,迟到很久了吧?”
苏溪的心一沉。
她马上垂下眼帘,声音细微地说:“我想过他不会来。我们分手了,他说分手就没必要再见了。”
这种烂俗的爱情故事,冷静犀利如聂宇,会相信吗?
但站在一边儿的千江显然相信了,她同情地打量着苏溪:“你们分手,是因为暴力吗?”
苏溪下意识伸出手,推了推眼镜架。她以为淤青已经不是很明显了,更何况她还化了淡妆掩饰。
果然,女性的眼光,在这个方面,最是敏锐。
聂宇也仔细地看了看苏溪的脸:“你要报案吗?”
新的《反家庭暴力法》要求警方在接警后第一时间取证、备案。所有人都才上过培训课。
苏溪咬着牙,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们分手了。”
与千江的困惑和痛心不同,聂宇没什么反应地又看了一遍记录,然后交给千江:“让她们看看记录,签个名,可以走了。”
“哦,好的。”
千江把记录本先递给了服务员王艳。
看着王艳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苏溪的呼吸突然紧促了起来。
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
她以为命案的目击证人都会被带回公安局……谁知道在这里就要放她们走,这跟她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不,她根本没计划。
在看到那具尸体的那一刻,她的计划就已经变成了废纸。
苏溪慌乱地转着头,她急切地想寻找一些东西,一些她也不知道,但是说不定能让她去公安局的东西……
服务员王艳已经签好名了。
千江把本子递给苏溪:“对了,留一下你的电话和身份证号码,我们也许还会找你核实一下情况。”
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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