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2)

“娇妹是名正言顺的小姐，你这样说她可就不怕她将你发卖了？”妮子语塞，白空的话虽然冷漠却也都是事实。

“可是，可是小姐你也知道小小姐有时候身子不痛快那也不过是着了凉，可你偏偏要雇马车带她去镇上看大夫，看大夫多贵呀？村里谁生病了不是去村口的赤脚大夫哪儿看的？偏小小姐嫌弃，再则去镇上看个大夫抓个药，若是再住晚客栈吃两顿饭...这些个银子放在村里随便那户人家都足够大鱼大肉的吃上个把月呢！”

白空被妮子气笑“娇妹身子弱，赤脚大夫给开的药也大多山上采来，不过是些寻常的药物治个着凉咳嗽。况且只伦医术，那医馆的大夫又怎能和赤脚相比呢？”白空无奈，虽说和妮子情同姐妹，但白娇却也是特殊的存在。

平日里白空并不在乎妮子说话是否不妥，也不在乎她的没大没小，可问题一旦牵扯到白娇就都不同了。白空决定要好好扭转妮子那看不惯白娇的思想，也准备不再由得妮子这般在白娇面前胡闹。

“妮子，且不论我们的姐妹长情。你是我庄子上的丫环，而娇妹是你的主子。放在别人家丫环同小姐顶撞可不是什么好事，单凭你今日对娇妹所说的话就足以叛你大罪你可知？尤其是签了卖身契的丫环轻则打发出府或者卖了人牙子，重则你这条小命可就直接没了呀。”这话并非白空的凭空想象，而是昊妈在自己娘亲生时教育丫环们所说。

看着妮子瞬间苍白的小脸，白空知道自己的玩笑被妮子当了真。缓了缓严肃神情“妮子想过没，娇妹可是京城尚书乔家嫡女，若是放在京城她可是人上之人。虽说现在我们还只是在这乡野庄子上，可保不齐有一天父亲就来接她走了呢？”

“说来说去小姐你也不过只是想着小小姐，你自己呢？”说到这里妮子又来了气“好吃好喝的你都给了小小姐...成，小小姐身子娇弱是该补补，可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每年四季为何都要做好几套新衣裳？小姐你看看自个也就这两套旧衣服换来换去，那里破了短了都自个拿针线来补补，就连过年都不舍得给自己多做一套新衣裳。小小姐这可才几岁呢？又是头花又是发簪还要买些珠花头绳的...”

越说越为白空感到委屈，直到最后妮子早已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白空自然是知道妮子有着一颗为自己感到委屈的真心，心中虽然还有些怪罪妮子今天说的话伤到了白娇，却也是再不忍心说她。

“是呢，我也知道妮子可都是为我好，可是呀...我很喜欢也很享受现在这自在的生活，我不奢求别的，也不敢。可娇妹不一样，她是我们细心呵护长大的，她的身上丝毫没有沾染上这乡土气息。我娘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娇妹也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女。她从小在书香笔墨中成长，她就连爱好和我们都不同...”

妮子不傻，她自然听的懂白空话中话。

“你看呀，我叫白空，她叫白娇。”白空笑了笑，也很欣慰妮子能懂自己的意思“一个空空无期的空，一个娇艳欲滴的娇。娘亲的期望，自然是不同的。”

耐心诱导好一会，妮子的死脑筋才勉强被白空转过小半个弯来。见妮子再三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顶撞白娇后白空才转移话题，抬头望天，发现月亮已然挂在天边。

她知道妮子现在是有真的在反思，也知道她不可能瞬间就完全改变妮子对白娇的态度。但是她可以使用时间一点一滴慢慢来，她希望妮子能有一天对白娇像对自己一样尊重。

*　*　*

“天色不早，小姐我们家去吧？”妮子甩了甩微微被冻僵的手臂，她此刻有些想念家中那暖和的被窝。

“唉？”白空站起身准备同妮子一道离开时，眼角余光偶尔撇到小山坡下那矮树丛中似有一道人影“妮子你瞧那小树后是否猫着个人？”

妮子凑近了些一看“是了，好像正有一个人躺在哪儿呢...小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天色漆黑，小树丛中那一动不动的人影。妮子虽然心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白空不理会妮子的拉扯，慢慢靠近“妮子莫怕，或许是那户人家喝多了酒醉倒在此？若是我们不顾不管就这么走了，天寒地冻他要这么躺这一夜可是凶多吉少。”

轻轻扒开树枝，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白空脸色瞬间发白，身体也忍不住打起啰嗦。

“小姐，你怎么啦？”白空拦不住妮子的好奇上前，待看清躺在地上那满身是血的人后妮子害怕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小，小姐...那那，那人好多...好多的血啊！这这这，这不会是个死人吧！”

“说，说不定是邻村的猎人...”白空的声音也不镇定，磕磕巴巴的找着借口“这么冷的天上山也没有多少猎物，可能，可能这人是扰了冬眠的熊瞎子被，被攻击了吧？”

“那，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妮子好不容易才缓过了神，若不是白空还在此，她都想直接逃跑。

“妮子，你帮我扒着树枝，我进去看看，若是这人还有呼吸也好尽快去人来帮忙。”

妮子僵硬着手臂将矮树扒开了好大一空隙，白空连忙跑了进去用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试着探那男子的鼻息。

“幸好还有呼吸，妮子我留在这看着，你快去村里找人将他带去赤脚大夫哪儿！”男子周身被血浸染，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是何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