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一举筹谋(2)(1/2)
我收敛笑容,略微含泣“不瞒姐姐,自出了画妃娘娘之事后,皇上再也没来这景仁宫了,且说君恩欢行白日心,朝东暮怀西,只是终日一人对隅而泣,心中难免忧愁!”
秋贵人柔和安慰道“妹妹快莫要这样说,妹妹国色天香,芳气自华,若要连妹妹都这样忧愁,那我岂非没有活路了!”
我以绢拭泪道“宫中佳丽三千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久了倒也看开了,只是眼瞧着一日日朝夕相处的姐妹却落了个不得善终,旁人便也罢了,便看画妃娘娘,当日圣眷优渥,如日中天。可如今呢,痛失爱子,疾痛缠身,以己度人,如今妹妹不得圣意,且有根基未稳。眼见这皇上不踏足景仁宫,以后更不知要将我置于何地了!妹妹实在心中惶恐啊!”
她听得微微动容,不觉叹道“妹妹这话说的我伤心,妹妹入宫不过一年光景便已是嫔位了,而我如今也快人老珠黄,入宫也有些年头了,膝下又无所出,只怕日后更是这般的光景了”
我忙道“姐姐虽说位分不高,却总是资历摆放在那里,妹妹今日请姐姐来一是为了赔当日错伤之罪,二便是妹妹独自在这深宫无依无靠的,虽说有玉嫔一同为伴,却到底是无意的,还望姐姐能与妹妹常常走动,也不啻深宫日子太过难耐些!”
她笑一笑,“妹妹能这样想,姐姐可是求之不得呢!”
这样相互劝慰半晌,纤巧自水月拱桥便走来,远远便我向无声口型“成了”
我心中安定一分,只做未见她,依旧与秋贵人谈笑风生。
大概有一盏茶的工夫,纤巧才从水月拱桥急急赶来,朝我与秋贵人请了礼。依附在我耳边低语几句,随着她的言语,我的眉心愈发颦起。忙的起身对秋贵人道“姐姐,实在是失礼了,宫中出了些事我恐不能再陪姐姐了!”
秋贵人也起身笑道“无妨,妹妹只管忙自己的便是!”
我微笑倒“那妹妹便先行一步了,这些菜肴是妹妹专为姐姐赔罪而做,那紫杉黑熊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还望姐姐赏脸,莫要浪费了!”说罢相互请身一礼。便纤巧疾步走出了延晖阁。
过了数百步之距,我才慢悠悠停了下来,隐在假山石景之后问纤巧道“来了吗?”
纤巧颔首笑道“奴婢亲自见馨贵人去了钟粹宫。现在只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娘娘放心。”
我点了点头,望了望延辉阁的方向,秋贵人果然没有走,那一桌玉盘珍馐自然是谁都不肯浪费的了。日头正是过午之时。嘴角扬起一抹澹然的笑容,现在只需静候结果便好。
回了景仁宫,惠儿已召人备下八样小菜,素什锦、卤鸡脯、糟鹌鹑、胭脂凤干、梅花豆腐等,色香味俱全的摆满一桌,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惠儿笑道“奴婢知道娘娘方才在延晖阁吃的潦草。回来后必定会食欲大开,所以便提前预备着了!”
我微笑道“你想的周全”而后招呼她们一同用膳,不必拘礼。
膳过。又吩咐了纤巧备下玉嫔喜爱的茯苓桂花蜜枣甜饼与黑芝麻姜仁糕,沏了涟漪冬香茶。
玉嫔来时,淡然的面容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迎风昭昭的月合身姿,仿佛也多了几分兴然,然而还是如一汪潭水般。若非细看什么也察觉不到。
我含笑招呼她“知道姐姐必定忙了许久,提前便备下糕点了!”
玉嫔只静笑坐于侧榻上。鬓边的海水纹青玉簪上的明珠烁烁瑟动。“秋贵人与馨贵人的密谈一字不落的停在了皇上耳中,此时正在慎刑司招供!相信明日便有了结果了。”
次日,瑄祯的诏书便晓谕六宫,上面洋洋洒洒归拢了画妃的罪行不下几十条,条条都是罪无可恕的大罪。
栽赃舒常在秀囊装麝香、将我推入液池、陷害年妃在太后寿宴上下毒、指使江文莱调换年妃的寿礼、指使雲嫔在送我的药膏中下毒、在玉嫔的杯中放入草红茶、滥用私刑、栽赃我的衣带中藏入红花、夹竹桃等等…
秋贵人与馨贵人被废位打入冷宫,年妃洗冤封了贵妃,重新谥号:恭。而画妃并未降其位,我心中漏到一拍,难道瑄祯心存不舍?
刘阜立见我颦眉不展,方隐晦道“皇上仁念,念其刚刚失子,便不废位。只吩咐,不必用太医再替画妃诊脉,也不必药膳调理了。”
我了然,画妃的敌人是时间而已,至于位分封号,人将逝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刘阜立隐晦的话语中隐隐透着几分喜色,对我道“皇上晚上来景仁宫,娘娘且命人准备着罢!”
我神色淡淡,赏了他一把金稞子便打发去了。
宫中骤然生变,且有接二连三的出了这样的赏罚之事。早有细心筹谋的妃子瞧出端倪,刘阜立刚走,前来恭贺拜访的妃子便络绎不绝,与之前的门可罗雀可谓云壤之别。
纤巧执着犀牛角桃木栉蘸了玫瑰油替我理着发丝,口吻有不屑道“宫中果然都是见风使舵之人,且瞧瞧那妍嫔,枉她还与娘娘姐妹相称,那几日得势之时连景仁宫门槛都不踏进一步,如今可谓是瞧出苗头了,送来些这样多的大礼,她是来寒颤谁的吧,凭她永和宫的宝贝多,怎么景仁宫难道就没有吗!”
我对镜环望着盘云似得千层青丝,睨她一眼“今日的话怎么这样多!”
纤巧见我不悦,忙敛声答道“是”转而又忍不住眉开眼笑道“不过话且说回来,娘娘这招真是高明,扳倒了画妃一党不说,且有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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