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2/2)
彤妃娘娘知道也不肯告诉,儿臣来日还有何颜面当长子!还请彤妃娘娘成全!”彤妃忙弯腰拦住,急得赤眼白眉,为难了片刻,顾不得贞淑拉扯,咬着牙道:“罢了,本宫知道什么便全都告诉你就是了。淑妃素无所爱,只是喜欢美食。本宫原也不在意,也不大吃得惯这儿的东西,她邀本宫同食,本宫也多推却了,一直到淑妃暴毙后许久,本宫自己怀了身孕,才知道饮食上必得十分注意,许多相克之物是不能同食的,否则积毒良久,轻则伤身,重则毙命。后来本宫回想起来,淑妃暴毙后许久,本宫自己怀了身孕,才知道饮食上必得十分注意,许多相克之物是不能同食的,否则积毒良久,轻则伤身,重则毙命。后来本宫回想起来,淑妃素日的饮食之中,甲鱼和苋菜,羊肝和竹笋,麦冬和鲫鱼,诸如种种,都是同食则会积毒的。”
璞璜低哑嘶声道:“这些东西,是谁给淑妃吃的?”
彤妃登时花容失色,咬着绢子不敢言语,贞淑只得劝道:“二阿哥别逼迫小主了。当时皇宫之中,一应事务都由皇贵妃料理啊!”
彤妃慌不迭地看着四周,连连哀恳道:“二阿哥,但求你给本宫一条生路,万万别说出来本宫知道这件事!本宫……本宫……”她哪里说得下去,只得扯了贞淑,二人跌跌撞撞走了。
穿过空落落殿堂的风有些冷厉,吹拂起彤妃轻薄的银灰色袍角,似一只怯弱而无助的飞鸟。
三月二十五,孝贤皇贵妃梓宫奉移景山观德殿暂安。皇帝率六宫嫔妃、亲王福晋、宗室大臣同往,并亲自祭酒。皇帝居中,嫔妃以宓姌为首,跪于左列,依次至答应。诸皇子跪于右列,以璞璜为首,自三阿哥璞链以下,皆由乳母陪伴在侧。
皇帝哀恸之至,亲自临棺诵读刑部尚书汪由敦所写的祭文:“……尚忆宫廷相对之日,适当慧贤定谥之初,后忽哽咽以陈词,朕为欷吁而悚听……在贻芬皇贵妃图史,洵乎克践前言;乃朕今稽古典章,竟亦如酬夙诺。兴怀及此,悲恸如何……”
汪由敦是出名的文人,下笔文词委婉,感人至深,更兼皇帝临表涕零,娓娓读来,更是动人心肠。在场之人都含了悲痛之色,见皇帝如此伤感,益发哀哀不止。一时间无人不涕泪纵横。璞链原本尚有犹豫,回头见璞琪果然呆呆跪着,眼中一点泪意也无,一时间下定决心,生生把含在眼里的泪退了回去,朗声道:“皇阿玛请节哀,勿再哭泣伤身。”
皇帝正在伤心欲绝,听得这一声,骤然转过头去。他这一回头,见璞链殊无悲痛之色。
皇帝眼风扫过,见璞链眼中干涸,神情淡漠,想起沛涵言语,不觉沉下了脸。皇帝道:“璞链,你想说什么?”
璞链磕了个头,恭恭敬敬道:“皇阿玛节哀。皇贵妃弃世,多日来皇阿玛一直沉浸于悲痛之中,儿臣心疼不已。但愿皇阿玛以龙体为念,切勿悲伤过度。”
皇帝漠然道:“你好孝心!时时处处挂念朕。只是今日是你嫡母丧礼,你竟一点也不伤心?”
璞链一怔,连忙道:“儿臣不敢!”
皇帝屏息片刻,两眼如炬:“那么璞链,你是为什么,对你的嫡母一滴眼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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