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简单粗暴(2/3)
在火堆旁,火堆上架着一口小锅,锅里,大块牦牛肉正咕嘟嘟的肉汁翻滚,虽然没有佐料,只有一点盐,可是却依旧香气四溢。薛仁贵也是饿狠了,随便找两支断箭,用箭杆削成筷子,从锅里捞出大块牛肉,大吃大嚼,看得附近的士兵直流口水。薛仁贵吃得满嘴肉汁,笑眯眯望着周青的问道:“这牛肉味道怎么样?”
周青是河源新军的三十六名团校尉之一,原本他是发配到鄯城县西南六十里的临蕃守捉城的一名罪囚,因为他会骑马,在杨天保整编河源新军的时候,被抽调到河源新军之中。河源军训练中,他从伙长、一步一步,通过比拼,升为队正,再到旅帅、团校尉。
周青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周青是京兆长安县人,他的父亲周景昭少时与李渊是同学,在李渊进入进关中之后,官封温州刺史,后来积功到了安州总管。然而,周景昭却好酒如命,时常因为醉酒,懈怠政务。屡次三番被贬官,却屡教不改。贞观元年魏征整顿吏治,周景昭就被裁撤。周景昭与众被裁撤的官员在长安城借酒滋事,妄议朝政,抨击李世民与魏征,被检举告发。
于是,周青和其父周景昭被发配到临蕃守捉城,成为一名普通的戍卒,只不过周青命不好,从一个贵族公子,成为罪囚,好不容易再重获官身,他非常珍惜。
然而,无论如何珍惜,这牦牛肉可是平时吃不到的东西,虽然说河源军将士生活不错,饭食管够,然而,他们却无法得到充足的肉食。
在追击战中,周青身中数箭,被射得跟刺猬似的,但这家伙骨头够硬,才缓过一口气便能说能笑,能吃能喝了。他一口气吃掉了两斤牛肉,这才停住,望着谈笑风生的将士们,感叹:“难得啊,我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头一回看到我军在战后这么轻松的。”
薛仁贵笑道:“打赢了,当然轻松啦!”
周青有些黯然:“可惜先父没能看到……”
吐蕃每年都会劫掠大唐,只是规模大小不等而已。而临蕃原本属于吐谷浑境内,唐朝只是用来安置罪囚,同样,吐蕃人侵略临蕃守捉城的时候,吐谷浑也装作没有看见。周景昭就是在贞观六年被吐蕃洗劫临蕃时,被吐蕃军队用狼牙棒敲碎了天灵盖。
周青把用断箭制成的筷子扔进火堆里,望着薛仁贵道:“薛将军,来打算怎么做?是就此收兵报捷,还是继续追击?”
薛仁贵道:“说当然是乘胜追击,趁他病要他们的命!”
……
孙波茹,娘芒布杰尚囊终于逃回来了。
不过。他灰头土脸不说,头盔上还钉着一支箭,虽说被折断了大半,但仍然很显眼,鲜血流得一脸都是,狼狈之极。
再看看他麾下的部曲,好家伙,旗帜散乱,死伤累累,四万余人马出去,回来的不足两万五,毫无疑问,吐蕃打了一场大败仗,而且是惨败!
几名东岱将领都被吓了一跳,想问娘芒布杰尚囊,怎么会被打得这么惨,但是娘芒布杰尚囊却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喘息着说:“唐军兵锋极锐,我军力不能支,现在回到咱们吐蕃天赐之地,唐人就会被诅咒,一定要留下他们,赶尽杀绝!”
众吐蕃将领倒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们吐蕃并非百战百胜,中途吃过的败仗也不在少数,可是只要回到吐蕃,唐人敢追过来,他们肯定会损失惨重。
虽然远处唐军米白色的军服像潮水般漫过高原,朝自己席卷而来,他们并不惊慌,也不敢怠慢,各自领着部队迎了上去。
周青第一个发现了来援的大队吐蕃骑兵,冲薛仁贵道:“薛将军,吐蕃过来支援了,而且兵力还不少,怎么办?”
薛仁贵习惯生的眯起眼睛,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吐蕃军队,数量在四五万人左右,当然吐蕃的败兵也停止不前,反而在不远处进行休整,看样子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薛仁贵暗暗掂量起来,吐蕃军队非常多,而唐军骑兵部队,除了看押吐蕃俘虏的军队,受伤的、掉队的,此时满打满算不足六千骑,而对面的吐蕃骑兵是他们十倍以上。
就在薛仁贵都准备见好就收的时候,
“呜呜”
苍凉的牛角战号声响起,吐蕃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无数吐蕃轻骑漫野而来。
薛仁贵已经没有办法了,箭上弦上,不得不发。好不容易取得的胜利,如果这时退兵,他们肯定会沮丧。
更何况,这一次杨天保让薛仁贵出关,既是为了打乱吐蕃人进攻的节奏,同时也是为了检验河源军的训练成果。
在后世,杨天保只是听说,高原反应可以克服,而且河源军新兵来到海拔超过三千米的高原,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应该初步适应了高原气候,哪怕身体不适,或者体格不强的,也早在训练中就已经被淘汰了。
这些河源新军翼骑兵像他们平时训练一样,人挨着人,马挨着马,膝盖碰着膝盖,端起一丈八尺的长矛,开始向吐蕃军队冲去。
这时,吐蕃将士反而疑惑起来。
这股唐军怎么不一样?
唐军军队的战斗方法,这些吐蕃部队一点都不陌生,他们先是列阵,然后排出长矛、盾牌、弩机、弓箭手,组成前后七阵,形成一座庞大的军阵,这个军阵攻守兼备,吐蕃人也没有少在唐军阵前吃亏。
然而,弩阵呢?
箭阵呢?
就这样端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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