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去春来(下)(1/2)
“可吓死我了!”桂大奶奶惊魂未定,“如今总算是走了!”
“这个姑娘是哪里来的?”金秀思来想去,这个少女来路奇怪的很,自己偷偷出去,交代桂大奶奶假装自己在家,不许外人接近,营造出自己安心在家学规矩从不出门的样子,就是为了避免外头人的骚扰。外头的人,一概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就算是富察家的福康安,也决计想不到金秀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偷偷的去了缅甸一遭。
那么外人不知道自己的去向,这个少女又怎么知道呢?
桂大奶奶拍了拍胸脯,显然是惊魂未定,听到金秀发问,又是气打不过一处来,“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死丫头,”她这会子回过神来,顿时就对着金秀破口大骂起来,现在西贝货走了,正主回来,桂大奶奶是要好生骂一骂了,“自己拍拍屁股滚出去潇洒了,倒是留着你姑奶奶在家里头担惊受怕的,好家伙!”桂大奶奶眼睛瞪得老大,圆圆的,好像是正月十五的月亮,“还说没事儿呢!从腊月里,宫里头的嬷嬷,就没有一日没有不出来过!”
“这不应该啊,”金秀疑惑的说道,“宁老爷都吩咐过,而且也问清楚了,没有大婚之前,只要不出门就是,内务府也不会有什么交代,要等着大婚的日子定下来之后,才做其余的事儿,怎么如今就这么多人来了?”
“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桂大奶奶继续痛骂,“我若是知道,还要来问你不成!”
这倒不是纳兰永宁骗人还是什么,说到底还是因为永基在缅甸的功劳有了,缅甸大胜,傅恒上表,奏明一干将士们的功劳,傅恒知道轻重,也没有在奏折上大肆渲染永基有什么特别的功劳,但该说的,傅恒绝不会做敷衍之事,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了,皇帝圣心大悦,口头上夸奖了几句,内务府的人自然就知道了,所以其余的方面还不敢乱来,对对着十二阿哥日后的福晋,那还是可以多照顾的,所以内务府提前出嬷嬷来元家了——这也不算是奉承什么,只是将日后要办的差事儿,提前放在现在来办而已。
所以年前就有内务府的苏拉来告诉元家,来告诉桂大奶奶,说是不日就会有宫里头的嬷嬷来教导新福晋礼仪,这一下让原本就担惊受怕的桂大奶奶一下子更是心慌无比,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这少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一口就道破了金秀不在家的事实,然后又提出来说愿意代替着金秀来演戏,起码在宫里头来人的时候,可以应付一二。
这叫桂大奶奶如何处置?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就算是冒着冒充秀女的这杀头之罪,也只能是先应付过去,所以从腊月到如今正月出头到了二月,就是这个少女在冒充金秀,所幸这个人也不是笨蛋,在旗的礼仪都还算妥当,学起规矩来也不抱怨什么,也不会突然闹什么笑话,这才让桂大奶奶稍微提着的心放下来先,可桂大奶奶还是很担心,特别是这个少女,也不要银钱,桂大奶奶有试探的问过来路,但问不出来什么。
似乎是从天而降,就是为了解金秀之困而来的。
还好这会子走了,金秀心里头默默想到,从来都是这种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人,所图者更是远远超过寻常人,提出的要求说不定金秀就是无拒绝,若是自己个还在外面,被人这样寻找了上来,那么一定是被迫要同意的,不管条件多苛刻,而自己个已是安然无恙回到了京师,回到了家里,那么这形势就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她可以随便提要求的时候了,金秀也没想到,这少女,压根就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要日后再来相会?
自己都要入宫了,难道还有什么机会相会吗?
金秀坐在炕上,眼神无意识的飘了飘,看到了自己面前的炕桌上,摆着一只整整齐齐的手帕,她一打开,手帕是素面的,只是在角落里,绣了五道横杠,两个短的横杠并排,绣成深红色,上下各四,下面一道长的横杠,秀成了深蓝色。
金秀拿着若有所思,这似乎是一个震卦啊。
桂大奶奶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见到金秀出神,十分不满,“你这死丫头!出去鬼混了一圈,如今是胆子大了!我在说话的时候,你倒是听也不听!给我起来!我倒是瞧瞧,你学了什么十八般武艺了,敢在你姑爸面前装神弄鬼的!”
饶是许久不见,对着桂大奶奶的急躁和喝骂声,还真是有些怀念呢,金秀心里头涌起了一阵暖流,“姑爸!”她忙把手帕放下,从炕上站了起来,对着桂大奶奶福了福,“我不在家里头的时候,可真是叫你担心受怕了,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必然就不出去了,免得您再操心。”
“怎么,”桂大奶奶的眉毛竖得老高,“你还想再出去不成?你这,”桂大奶奶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这么出去半年,我每日茶饭不思的,活生生不知道掉了多少肉,就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担心还怕遭的罪!”
“知道姑爸辛苦了,所以侄女儿我特意到了好东西孝敬您,”金秀笑道,她把包裹放在了炕桌上,较之以前纳兰家赏赐了什么,金秀为了怕桂大奶奶独吞,还要特意先留一点起来给玉芬和小妹,如今却是不同了,一是诚心要感谢桂大奶奶的遮掩照拂,二是如今这样小东西看不上,等闲的东西也不会被裹一打开,除却几件换洗的衣裳外,另外又有一个小布袋的样子,金秀拿起来布袋,朝着炕桌一倒,里头咕噜噜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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