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缸窑，这是宝地(1/2)

眼前的山村和我们村子差不多。它别致而整洁，卵石垒墙，碎石铺路，前临河滩，背村青山，显得清秀幽静。山坡上层层柿树，桔红色的大柿子挂满枝头，好像在这蓝色调的画面上撒上点点朱红，顿觉火红醒目，富有生气。这村子最有名是他的泥土，村因泥得名，窑因泥而生，泥是白的所以村叫白泥，这种泥可以做陶，这里的泥其质纯的呈洁白细腻、松软土状，具有良好的可塑性和耐火性等理化性质。所以这里有一条窑，专门烧制一些农家用缸煲盆坛罐。

黑大胖一脸懵，不知道我一大早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也不猜了就直接问:“咸鱼，你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我也不瞒他说:“找那个缸窑，找点东西回去。”

“缸窑？是什么？是专门做窑鸡的吗？难道你要做窑鸡卖？”黑大胖还在想昨天的窑鸡。

“我晕，你就知道吃呀？缸窑，是专门做陶盆陶煲的，我是来找东西回去做卫生间的。”我无语呀！昨天就吃一次窑鸡就想我去卖？哪里有那么容易呀？小城的这个东西就只能卖几只，亏死都有份。

村子不大，做村西尾就发现了缸窑，一条明显凸起砖窑，依山而建，好像一条大虫子一样爬在山坡上，有几十米长，顶端还有一条三层楼高的烟囱，两旁边有许多小瓦棚，周围的房屋都是大瓦缸做的墙，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陶缸、陶罐、陶管，有的砌来当院墙，有的用来建厢房，有的立着当房柱，有的围来做厨房，有的排开成篱笆，有的反扣当坐凳，有的存放在屋角当米缸，有的堆积在墙边种花草，甚至，那竹林里的一座座厕所，也是用陶缸堆砌而成。房屋中间是一个一块大空地，里面凉晒还没有烧制的泥胚，一层叠一层。我们刚进去，旁边一个四开无墙棚里，有一个五十来岁大叔，全身是泥，在白泥堆慢慢踩，看着我们，也没有出声询问，因为这里的东西不太值钱，村子里也没有人去偷，需要去拿几个，只要不太过分，老板和工人都没有意见的。而且我们都是年轻孩子模样，来窑里玩是经常的事，在农村做工的男人大多数是木讷寡言。房屋里面有几个汉子，光着上身，旋转着转盘，拉着泥胚，其中一个汉子，抬头有询问的意思！我赶紧笑着问:“啊叔，我们来捡个烂瓦窑回去给我啊爸！”

那个汉子豪爽笑道:“烂瓦窑都丢在坡那边，上面这些好的，你们不要拿哦！”

“好的，谢谢啊叔！”

“你们是那个家的孩子，怎么有点面生？”那个大汉问道！

“我们在平江读书，这不是暑假吗？”其实村子里大人大都是认识的，都是问你是那个家的，意思就是问你家大人叫什么名字，小孩子都不全部认识，特别是在外面读书的！

果不其然，那个大汉哦了一声就不理我们做他工了。我们也不继续打搅他们，就窑里东看西望的，从高约两米多的窑口走进窑身，顿觉寒气逼人。光滑的窑壁上结满釉块，在窑口光线的折射下闪着青幽晶亮的光芒。长窑里是空的，应该刚出完货，里面是空空荡荡，窑底都是窑渣，细细碎碎的，走在上面沙沙作响。窑身左右两侧每隔一米多便开设一个投柴孔。

我和黑大胖好奇在里面走了一下就出来了，窑另外一边是山坡，这边是没有人居住的，下面是一处平坦的田畴，青青欲滴的软柔柔的稻苗，苍苍翠翠的丛丛蕉叶，在风中摇曳，呈现了一片生意。

坡下是一片丢弃的瓦罐瓦缸瓦盆之类，要么是破的，要么就是变型的，釉色只有红和黑，我跳下寻找，有点担心黑大胖就说:“有些瓦片很锋利，你小心一些。”

黑大胖问我:“我知道，你需要找什么？”

“你帮忙我找缸底或者缸盖之类的，比较大点，平的，形状无所谓，要数量比较多。如果车装不完，下次继续来装。”

“好的！”

我们两个就好像捡垃圾的，东翻西倒的，因为破碎的多，找起来也困难。寻找许久，我找到一个变型破口的黑色大圆罐，直径有80厘米左右，胎壁很厚，里面和外面釉色都有窑变，黑中带红，有不规则的鱼鳞花纹，鱼鳞鲜艳亮丽，光彩夺目，我欣喜若狂，这个是我最想要的，虽然这个不值钱，但是对于我来说，比市场卖那些都还好看。里面应该还有窑变的，几率很想小，不一定能够卖钱，但是可以装饰。把这个缸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继续寻找，就这样寻找一个早上，我们两个大汗淋漓，还好这里有几颗大树，遮住一些阳光，不然我们两个皮都掉几层。

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其他釉变的，缸底盆底我们找了50几个，我不知道够不够，先带回去再说，不够再来，还找到一个破口大圆罐，没有窑变，只普通褐色。我和黑大胖骑着三轮车，带着两个大罐和一些缸底就回家，本来想留黑大胖吃完午饭，但是他着急回去网吧，就骑着自行车回老城。早上他把防水帐篷带来给我，就给我拉去白泥村。三轮车还是借给我，我吃点白粥配咸菜，下午自己继续把缸底拉回来，在缸窑废品堆里又找到一个窑变小盆，黑里夹杂着白、红、紫、蓝等颜色的釉色，犹如灿烂云霞，春花秋云，大海怒涛，绚丽多彩，斑驳陆离，独树一帜，没有破，盆口变形，扭扭曲曲的，给他们当废品丢掉。

心里美滋滋的把东西带回去，回到家里，我把那口窑变釉大圆罐，拿着磨砂轮，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