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骆思恭(1/2)
对于这种说法,朱由校怎么看?
他觉得很好。
这有什么?皇权的统治是依靠什么天命吗?
从来都不是。自古以来这不过是欺骗罢了。
在朱由校看来,这就是自欺欺人。狗屁的天命,华夏大地,自古就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喊。
统治永远依靠的是强权,而不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皇帝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军队的时候,他的统治就是稳固的,反之就是扯淡。
李贽的说法有什么大不了吗?
在朱由校看来,李贽的思想恰恰能够为自己提供一些基础。
比如李贽的平等思想,按照万物一体的原理,社会上根本不存在高下贵贱的区别。老百姓并不卑下,自有其值得尊贵的地方;侯王贵族并不高贵,也有其卑贱的地方。
这个思想能够为他朱由校提供什么?
它能够为自己提供收拾勋贵勋戚和士绅的理由。你们也没什么高贵的地方,你们也有卑贱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你犯法了,我收拾你自然是十分稳妥的,也是正义的。
这个思想可以让他朱由校的屠刀高高举起,一脚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思想给踩碎了。
当然了,有些地方也需要改,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行,比如纳税。
自己完全可以将后世的纳税观给挪过来。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纳税是每个大明子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想不纳税,那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李贽一派和程朱理学一派是有仇恨的。
李贽是怎么死的?
万历三十年,礼部给事中张问达秉承首辅沈一贯的旨意上奏神宗,攻讦李贽。最终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的罪名在通州逮捕李贽,并焚毁他的著作。
李贽入狱后,他坦然说道:“名山大壑登临遍,独此垣中未入门。病间始知身在系,几回白日几黄昏。”
后来听说朝廷要押解他回福建原籍,他感慨地说:“我年七十有六,死以归为?”
三月十五日,李贽留下一偈:“壮士不忘在沟壑,烈士不忘丧其元。”其后,他以剃发为名,夺下理发师的剃刀割断自己的喉咙而死,享年76岁。
在后世1974年的批林批孔运动中,李贽又被当作尊法反儒的英雄,加以推崇,他的著作被划归“法家”。
现在,朱由校完全可以这么干,反正李贽死了,他的思想可以让自己尽情地发挥,尽情地去涂抹,将心学改成自己的想法。
李贽的门徒,可以为自己所用,他们和理学有仇,与现在的东林党和官场上的人都有仇,是完美的替代者。在灭掉了东林党之后,他们就是最好的继承者。
对于一件事情朱由校看得很清楚的,那就是大部分加入东林党的人,大都为的是做官。这些人是没有底线的,也没有什么以死卫道的决心。
只要自己给他们立一个山头,他们就会直接冲过来。阉党这个山头立起来之后,多少人冲过来了?多少人给魏忠贤修生词?
相比较起来,一旦李贽学派的山头立起来,这些人更加可以毫无底线毫无犹豫地冲过来,比投靠阉党更彻底。
尤其是心学的子弟,他们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会蜂拥而至。
这些人的力量有多强大?
答案是很强大。他们一直到明末都没休。
李贽曾经也在江南讲学,引发了万人景从的现象。李贽一开坛讲学,不管哪座寺庙,还是深山老林,和尚、樵夫、农民、甚至连女子也勇敢地推开羞答答的闺门,几乎满城空巷,都跑来听李贽讲课。
一下子,李贽成了横扫儒、释、民的学术明星。即便是到了崇祯末年,李贽一样拥有大量的追随者。
这样的思想不拿来用怎么行?
“陈洪。”朱由校回头招呼了一声。
陈洪连忙跑了过来,躬身道:“陛下。”
“传骆思恭入宫。”朱由校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陛下。”陈洪答应了一声,连忙找人去召见骆思恭了。
骆思恭现在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他于万历四十一年,锦衣卫左都督王之祯革任,骆思恭以都指挥佥事,佥书管事锦衣卫,开始成为锦衣卫主官。
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便宜老爹泰昌帝驾崩,骆思恭以东宫侍卫,提缉内外防护,尽职保护新天子天启帝的人身安全,立下汗马功劳。
因为这个功劳,骆思恭升任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少保兼太子太保、后军都督府左都督。
朱由校这一次也要试一试骆思恭这个人。如果堪用,那就用着;不堪用,那就彻底换人。
骆思恭这个人出身锦衣卫世家,父亲骆秉良锦衣卫千户,万历二十年,曾带领锦衣卫出征朝鲜,搜集军事情报等工作,史称万历朝鲜之役。
能力是有的,尤其是在情报工作方面,骆思恭非常擅长。只不过他和魏忠贤不是一条道上的,或者说他看不上魏忠贤。
这对朱由校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他们互相看不上才好,他们要是互相看上了,那还有自己这个皇帝什么事情?
东厂虽然是监督锦衣卫,但是却只能是监督,绝对不能是提调,否则设立一个东厂不就好了?
锦衣卫有锦衣卫的作用,完全不是东厂能够比拟的,这一点朱由校心里面非常的清楚。
骆思恭来得很快。
对于骆思恭来说,这一段时间锦衣卫和他自己的压力都很大,东厂声势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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