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1/2)

望着眼前宛如从地狱走来的伟岸男子，柳江岚瞬间被秒杀了，特别是他那双赤红的眼睛，让她愣在那儿呆呆的似根木头，站在程亦枫身后的赵翔向她使了个眼色，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快动手。”此刻如果可以，程亦枫真的很想亲手将眼前的女人狠狠掐死，即使她不主动提出做掉孩子，他也绝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这绝对是他和整个程家的耻辱。。。

他无视麻木瘫坐在手术床上的女人，大声地怒喝着一旁的医护人员，谁不知道这间医院最大的股东是海信集团啊，于是他们唯命是从，有些慌慌张张地开始动手。

“不，不行，你们不能动我的孝，我说了，这个手术我不做，不做了。。。啊。。。放开我！”很快，柳江岚的手脚都被他们紧紧压制了，让她动弹不得，她焦急地啜泣起来，大声地尖叫着，声音听着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可一旁的男人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在奋力地挣扎，不一会儿，才转身准备离开这儿。

看着被强制动手术的柳江岚，赵翔有些不忍，想开口却不敢，因为他刚刚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那是知情不报的惩罚，他叹了口气，尾随程亦枫一同离开这儿。

“枫，你听我说。。。求求你听我说。。。孩子不是谢宏凯，是你的，是你的！”柳江岚一边使出浑身的劲，试图挣脱出他们的禁锢，一边朝程亦枫哭喊着求饶，见他转身离开，她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大声地道出真相。

果然，程亦枫止步，但并没有回头，而只是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

却不料这时柳江岚停止了挣扎，无力地躺在那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程亦枫，你以为我在替自己开脱是吧，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吧？那你拒不相信我，反正我也无所谓了。。。我真的累了！”

“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将不止失去这个孩子。。。”她声音里透出的绝望和恨意，让程亦枫有些不安起来，他习惯性地抿着双唇，挑了挑眉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敢说你不是在为自己开脱？”

不知何时，他已撤退了其他人，只剩下他和自己，柳江岚望着向自己稳步走来的男人，，本能地坐起来往后退缩。。。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情绪有些激动地逼问她，抓的她身体都椅起来，“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不只失去这个孩子，嗯？说啊。。。”说到最后，他控制不住怒吼起来。

“怎么，你不是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吗？既然不相信，那你何必知道这么多。。。”这一刻，柳江岚就是心口堵的很，不顾他的愤怒，大胆与他杠上。

子菲会变成这样，虽然她也有过错，但是罪魁祸首还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黎可嫣又怎么会为了嫁给她而加害于她们母女。。。

上次是黎可嫣，这次却是薛妍。。。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对她？天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会查清楚，但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直觉告诉程亦枫，他应该再调查下此事，但是他莫名地觉得柳江岚有比这件更重要的事瞒着他，而且非同小可。

柳江岚突然睁大双眸，冷冷地盯着他，嘴边绽放出一抹凄丽的弧度，吐出的话句句诛心，几乎要了程亦枫的命。

“呵呵！程亦枫你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惨死在异国的，我们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她是个漂亮可爱懂事又有点任性刁蛮的蝎主。。。你也绝对没想到，她就是子菲，那个独自跟病魔斗争了六年的孝，竟然是我们的孝。。。想到每次她游离在生死边缘时，她该有多疼多痛多彷徨，以至于都不想活了。。。”柳江岚越说越激动，一想到她可怜的宝贝，她就心疼的无以复加，心脏像被人用力攥紧般，似乎连呼吸都会痛。

她哽咽着，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肚子里的孝是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多感谢上天，不是我多爱这个孝，而是它能救子菲。。。”

“如果你仍然不相信，可以做亲子鉴定。。。”话音刚落，江岚又再一次晕过去了，程亦枫见此，连忙冲过去抱紧她，大声呼唤着赵翔进来。

此刻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正下着倾盆大雨，哗啦啦的雨声一记又一记狠狠地敲在程亦枫的心上，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虚弱人儿，各种震惊，欣喜，难过，悲痛，内疚等的情绪袭上心头，抚摸着她苍白脸蛋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说话，但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让他发不出声音。

在她昏迷的的期间，许净雅和孙廷已经过来向他说明一切了，就连谢宏凯也踉跄着跑来哭诉自己没做过那事，他提醒了那晚他的确是住了他的套房。。。他还向他坦白他知道那晚有人送他礼物，但真是不知道会是表嫂。

最后，连柳志强都来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一来就给了他狠狠一拳，虽然他愤怒不已，但仍是看的出他挺开心，特别是在知道江岚怀孕时，他更是松懈了不少。

之后柳志强就开始跟他侃侃而谈起了子菲，从她出生到不久前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跟他说了，当说起子菲的病情时，他觉得一张硬朗坚强的老人脸上尽是疲惫和深深的自责，甚至还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