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戛然而止的调查(2/2)
三四个小时。照理说,只是去邮局送封信,再买包桃脯,来回至少要一个半小时,以刘牧原的性子,应该早就在舞台门口等候才对。胡树人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只道刘牧原是临时有事。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的人影,没奈何,他只好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上胡公馆的地址,这才回了家。
走进家门,胡树人直奔厨房,找到白天唯一一个在家的人问道:“赵妈,你有没有见过牧原?”
“少爷,牧原今天不是跟你出去办事了吗?”
赵妈正在洗菜,听到问话,赶忙把上海青放在一旁,湿漉漉的双手在裤子两边蹭了蹭,恭敬地对少爷说道:“从你们离开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哩。”
“我晓得了,赵妈。”胡树人点一点头,有些困惑地离开厨房,眉头紧紧地皱着。
回到客厅坐下来,胡树人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里,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西洋水晶吊灯,心下若有所思。
今日的案件看似脉络清晰,实际上却有些蹊跷,令胡树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桩谋杀案的凶手必定要有杀人动机,可以是情杀,可以是仇杀,甚至可以是单纯的谋财害命。倘若只是激情杀人,凶手往往不会采用太复杂的手法。而付月明坠亡,显然是经过周密的设计,是一桩针对伊个人的谋杀。原因很简单——如果舞台演的不是这出戏,亦或付月明不是主角,那么凶手的杀人手法就根本无法实现。
侦破一桩案件,须要凭借细致的现场搜证,相关的证人证词,法医的尸检报告等多方面依据,再经过缜密的逻辑推理,方能查明真相。可是那琼斯探目仅在初步的现场调查之后便草草下了结论,未免过于武断了。
胡树人正苦思冥想,一阵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牧原,接一下电话。”被打断了思绪,胡树人有些烦躁,下意识地说道,随即想起来刘牧原仍未归家。
叹了口气,胡树人站起身来,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应道:“胡公馆。”
“请问是胡树人先生家吗?”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片刻,忽然冒出一句英语,对方显然听不懂中文。
“我是胡树人,请问是哪一位找我?”胡树人用英语问道。
那人听了马上回答:“胡先生,这里是公共租界中央捕房。我是二等探员怀特·安德森,我们之前在天蟾舞台见过面。”
“原来是安德森先生。”得知对方的身份,胡树人有些意外地问道,“请问巡捕房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在几个小时前,琼斯探目已经代表巡捕房禁止胡树人参与案件后续调查,现在却又打电话过来,纵是胡树人聪明绝顶,也弄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怀特也不卖关子,当即给出了答案:“胡先生,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其一,在你离开以后,我们在后台的现场调查时,发现一位小厮。他的后脑受了伤,被发现时正处在昏迷之中,身体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他被丢在一堆布景道具后面,所以我们起初并没有发现。就在不久前,这个小厮苏醒过来,根据他的证词,我们更加确定了案件性质,这起案件很快就可以结案了。”
“原来如此,那鄙人便祝贺安德森先生和怀特先生成功破案罢!”胡树人笑了笑,语气陡然变得冷淡起来,“那第二件事呢?可是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件事么……恐怕需要胡先生亲自来一趟中央捕房了。”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