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祭坛(1/2)

紧接着，没有预兆的，狂风平地而起。

他们看到——好像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太阳。

整片天地瞬间失去光明。

然后大片乌云从天边极速聚集而来，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把整片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嘀嗒。

一滴雨水落到史莱登脸上。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还没反应过来。

就已经是倾盆大雨。

一道雷光划破天际，照亮了天空。

其他人看着博士的身下。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座方方正正的祭坛。

四根石柱矗立在祭坛死角，一个大大的日轮摆放在正中央，周围围着福尔森他们，史莱登博士正跪在日轮前。

但这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多的注意。

他们的视线很快回到了天空，他们直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忽然。

克里尔他们的身体忽然不约而同地颤抖了起来，几个大男人呼吸几乎停滞，全身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动，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在乌云聚拢之前看到了什么。

那一瞬间好像天空中亮起了两颗比太阳还要大的星星——那分明是一双眼睛。

他们恍惚中看到了一个大到穷尽他们一生想象力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巨兽从深空中探出头，在乌云聚拢的一瞬间从云隙中扫视了这个世界一眼。

那是多么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

它的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他们的血液就好像被瞬间冻结，一股无以言说的恐惧就占领了他们的身体。

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

古老、神秘、宏伟……

这些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它，但没有一个词语能够准确描述出它带给他们的感觉。

注视那双眼睛就好像在注视一个宇宙，群星向他们涌来，像一条大河，要把他们冲刷殆尽。

“我的老天爷啊。”

克里尔失神般喃喃自语，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意识到自己当初接下这次任务或许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只有真正经历刚刚那一瞬间才能体会到什么叫无力。

——在那些古老的、堪比群星的存在面前，世间万物都显得如此脆弱和渺小。

狂风席卷着暴雨，像整片大海都被倾覆过来了一样，整个世界就像瀑布下的一块岩石，探险者们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觉得原来雨水落在身上会这么疼。

这时，史莱登站了起来，他双手颤抖着面前的那块日轮，仔细地体会着那粗糙的岩石带给自己手指的那种沧桑如恒星、温暖如太阳一般的感觉。

这就是承载着古神伟力的“信物”，这块日轮是奎瓦顿的象征，它在以往的祭祀中承担着将祭祀者们的信仰传递向神灵的责任。

“队长？”

福尔森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惊喜地看着克里尔他们：“老天，你们还活着！”

他的声音让克里尔回过神来。

他艰难地将自己的思想拉回自己的大脑，有些僵硬地把头低了下来，借着雨水抹了把脸，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福尔森？”他这才注意到福尔森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的链接消失了，我们是来寻找你们的，我们追寻着你们留下的信号一路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坑里有一处遗迹，我们分头检查了一遍那个遗迹后发现了一座祭坛，就在我们所有人都在研究那个祭坛的时候，天空忽然一暗，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们在这里了。”

福尔森简单地解释清楚了情况。

克里尔一愣：“链接消失？怎么可能，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等等，不对，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你们来了正好，跟着我一起行动吧，人多好办事，这岛上危险不少。”

“博士，有什么发现吗？”

史莱登收回自己的手，遏制住了自己狂热的痴迷，深吸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点点头说：“这处空间的叠态已经被强制拉回现实了，这处遗迹缺失的部分也都回来了，给我点时间，我需要重新绘制一份草图。”

“可以。”克里尔点点头，他忽然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了，这天气能恢复正常吗？”

“不能。”史莱登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该怎么呼唤巴维罗，但并不知道呼唤它之后该怎么收尾，资料上并没有记载。”

“好吧。”

克里尔无奈地点了点头，走到一边招呼人手开始搭建一个临时的避雨所。

“队长，你们遇到了什么？”

福尔森走到克里尔身旁压低声音问。

“如果你指的是昨晚的事情——我们遇到了一种诡异的生物。”

“诡异的生物？”

福尔森细细琢磨着这词，他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能让见多识广的克里尔安上一个诡异的形容词。

“那么任务呢？有线索了吗？”

福尔森接着问。

克里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毫无头绪，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找到那张地图里的那个地方。”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福尔森叹了口气。

“别灰心，还有一点时间，不要放弃。”

克里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刚刚你们看到天空中的那只巨兽了吗？”

福尔森一愣：“什么？”

“他没看到——确切地说是他看不到。”史莱登走过来说道。

“什么？”

这会轮到克里尔愣了。

“不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