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出离了愤怒(1/2)
来自秦家的二人早已到了客厅等候,秦川却是半点不客气,已然沏起一壶清茶,悠然自得地啜饮一口。
秦三才恭敬侍立在自家叔父身边,冷笑道:“这么久都不敢进来,这位道师……嘿嘿……”
他愈发为自家叔父的能为而钦佩,这才是真正非凡的人物,神通广大,智计超凡,什么道师?不过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的蠢货。
一旁的秦川听后只是微笑,惬意地闭合上眼眸,朝着滚烫的茶水轻轻吹一口气,吞咽入口之后禁不住皱起眉头。
“龙井茶须得明前采摘才够鲜嫩,便是买不到明前茶,至少也需用谷雨之前的鲜叶,这位陈道师……倒当真是没有眼珠。”
他显得很有耐心,也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在秦三才心中是否更上一层楼,因为类似的崇拜,他已得到过太多,有太多人对他俯首磕头,不在乎多这一次。
只是这屋中的两人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道师之所以来晚一步,并非是被他们吓破了胆,而是忙着收敛昨日晾好的衣物。
这并非秦川蠢笨,而是方才所发生之事太过显而易见,便是三岁小儿也可以清晰分辨真切。
就像陈道师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修行者的生活一样,他们也对生活在普通世界之人的三观一无所知,彼此间只隔着一层如蝉翼般的薄膜,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捅破。
“两位来即是客,且让我准备一壶清茶。”
陈道师这时终于到来,语罢不由皱了皱眉,才发现这秦家的二人竟已自顾自开始饮茶。
“这未免太不合礼数。”
他眉头微微蹙起,然而毕竟是念圣贤书长大的读书人,倒也没有如何发怒,拱手一礼后道:“两位大驾光临,请问是何贵干?”
秦川轻抿了一口茶,他看着陈道师,幽幽道:“阁下心如明镜,想必知道才是。”
这显然是一场聪明人的对话,含蓄隐忍,无需明言,只道出冰山上的一角。
在秦川看来,陈道师若是不想撕破脸面的话,此刻便应当表态了。
而陈道师听后,却只是愕然:“在下的确不知。”
秦川面色一冷:“看来你是给脸不要脸了!”
忽然有寒光在他眸中乍现,手上猛一使劲,陶瓷的茶杯便被捏成粉碎,他的声音森然,幽幽地响起:“我的耐心有限。”
这是要撕破脸皮了,下达最后的通牒,秦川的意思很明显,他没心情与陈道师装疯卖傻,来这里是有交易要谈。
而陈道师依旧只是怔然,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为何突然发怒,只得拱手赔礼道:“后生生性愚钝,若有怠慢处,还请贵客担待一二。”
秦川悠悠吐出一口浊气:“陈道师……”
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了,缓缓站起身来,声音冷得像是玄冰。
“你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只是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陈道师皱起眉头,便是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他虽是读圣贤书长大,却也不甘心让别人骑到自己头上。
“你是来讨还那日送来的礼物的罢?”
陈道师此刻也“明白”过来,想来是这秦家之人小肚鸡肠,竟要将送给自己的见面礼收缴回去,他得出这样结论的缘由其实与秦川所想截然相反,然而此刻却刚好对上。
大袖一挥,一个泛着光的锦盒被陈道师信手丢在秦川面前,散发出莹莹的瑰丽光泽,这件宝物陈道师在前去讲道之时便觉得奇异,打算归来之后细细查看。然而他昨晚心绪激荡,竟已忘了这件事,如今归还秦家,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不过他却也并不如何可惜,财宝虽然动人,在尊严面前却半点不值,陈道师面目冷峻,已然下了逐客令:“若没有其他要事,便恕在下不远送了。”
他先称后生,如今却改称在下,显然是对眼前这二人没有好感,要撕破脸皮了。
秦川慢悠悠地将锦盒放在面前端详一番,旋即慢悠悠地将之收起,口中却露出一抹淡笑:“还不够。”
“什么?”
陈道师一怔。
“还不够。”
秦川慢悠悠地又重复一次,他俯视陈道师,眼眸里的讥讽与鄙夷毫不掩饰:“若是有人将手伸到了我秦家面前,便要多砍一条腿。拿走了我秦家一件宝物,便要多收些许利息。”
他眸光睥睨,脸上似笑非笑:“你须得知道,想在世家大族面前装神弄鬼,自己还远远不够格,年轻人,要端庄与恭谨一些才好。”
陈道师皱眉。
自己收了他一份见面礼,如今归还不说,还要交什么利息?
当真是岂有此理!
他低头,眸光有些冷,呼吸有些急促。
他沉默,有些火气在心头翻滚。
陈道师虽是读书人,却并非只读四书五经。
非要说来,比起四书五经中崇尚的儒雅士人,他其实更喜欢十步杀一人的剑客,更向往凭一腔孤勇便敢向千万人的豪侠。
他胸腔里有一股气,须要喷薄而出,需要得到宣泄。
少年人不可受辱,若是任由怒气积郁在心头,便要浑浑噩噩,便要垂垂老矣,便要失掉少年意气,便要终其一生都碌碌无为。
一旁秦三才见陈道师脸色,禁不住心头发憷,对于这位来历神秘的道师,他心头还是颇有些忌惮,不知若是他鱼死网破又该如何是好。
而秦川却依旧笃定悠然,因为他知道,若是陈道师鱼死网破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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