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宜都公计谋军马场师兄妹巧遇论道亭(1/4)
白鹭司坐落在平城东南开阳门内,说起这白鹭司,乃是大魏专设机构,官名取自《周礼》,主职是侦伺刺探军情,兼有典监百官之责,名曰白鹭乃因白鹭能引颈远望之意,掌官为首座,下设辅座,辅座统领若干人,名曰:候官。
内侍出了止车门,沿铜雀大街,穿市坊,过街区,拍马奔白鹭司,不到一炷香功夫,便来到白鹭司衙前。
这白鹭司果然与众不同,但见:青砖影壁掩司门,上雕白鹭踏飞云,玄色官门五间阔,鎏金透钉四九颗,铜铸白鹭矗左右,引颈远望欲腾啾,皮甲执锐勇士雄,山崩地裂变不惊,上至王公下至吏,触犯律例皆心惧,鹰眼鹞翅窥秋毫,忠君勤王难撼摇!
内侍目不斜视,足如踏冰,来至门前,早有守卫近身,言陛下诏令,让首座进宫,卫士看过令牌,引内侍入白鹭门,穿二道门,进入正厅“白鹭堂”。
堂前明柱抱对,上联写:见微知著方能示道行道;下联配:明察秋毫岂是天知地知。
首座贺兰义正与四方辅座议事,乃是:东部辅座独孤山、西部辅座段庸、北部辅座慕容燕、南部辅座宇文疋,卫士引内侍进堂,内侍言道:“陛下诏令!”五人赶忙屈身叩首,“诏白鹭司首座贺兰义即刻进宫。”。
众人起身,贺兰义压低声音,面浮微笑,摸出银锭,塞到内侍手中,轻声探问:“使君辛苦,不知陛下诏下官有何吩咐?”
“呵呵,首座大人客气了,小官确实不知,陛下只是命我即刻诏您入宫。”一边将银两攥在手心,一边笑声寒暄。
“呵呵,请使君稍等,下官即刻进宫见驾。”
言罢,收拾齐整,抄起嗜血槊,出白鹭门,随内侍飞马往魏宫而去。
且说卫王,离了魏宫,吩咐四名卫士,切记谨言慎行,如履薄冰般的回到王府,独自静坐在武威堂上,眼前浮现着进宫见驾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生怕有不妥之处,让拓跋珪发现什么端倪,在确认没有什么披露后,不禁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朝堂自古是非地,喜怒无常是君王。
卫王叫来管家宇文伯,吩咐请宜都公穆崇酉时过府议事,并特别嘱咐,切记不要张扬,谨慎行事,从王府后门进入,管家赶忙吩咐下人如此这般,去请穆崇。
酉时,天降玄幕,穆崇自王府后门进入,门人看四下无人,迅速关闭后门。然后引穆崇进入王府后园,但见新月如勾,金星闪烁,虫隐鸟眠,杨柳息舞,走幽径,过景亭,沿湖畔,穿回廊,寻花香,上月桥,行至假山之右,穆崇面露疑色,正欲言,家人赶忙示止,双手击掌三声“啪啪啪”,顷刻,管家宇文伯从假山石缝中俯身出迎,向家人点头,意在让门人在此守卫,然后引穆崇进入假山中的密室,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鸦鸣。
拓跋仪此时已经在密室等候,纱灯朦胧,檀香飘渺,炭红焰蓝,银壶嘴吐着丝丝奶香,卫王一身便装,仰靠在虎皮摇椅上,见穆崇进来,用手示意让穆崇坐下,旁边管家端过银盏奶酪茶,宜都公略有惊诧:“下官还以为卫王不爱这东西呢,呵呵。”
“呵呵,你我生在这广川草原,以羊肉牛腱为食,难免油腻,饮这奶茶可去腻消食、益思提神啊!”
“嗯,味道确实不错,还是卫王品高嗜雅啊,估计宫里都没有这等珍馐美味吧。”
“呵呵,当今陛下,崇朴尚俭,断然不会如此吧。”
“卫王今日面圣,事情如何?”
“嗯,本王今天入宫,陛下对五原军马场之事表面上还是赞同,但我总觉得有些云谲波诡。”
“呵呵,拓场养马,以壮甲骑,这也是当今大魏之国策,国策即君策,下官早就断定陛下不会反对。”穆崇饮了一口奶茶,接着道:“自桓王喋血后,陛下如人失臂膀,平衡已经打破,而今又不能亲近汉臣,原来用桓王牵制卫王您,现您坐拥大魏控弦铁骑,实力雄厚,难免会势大威主,所以明诏您入朝辅政,实则为置于身旁,早晚监视而已。”
“嗯,宜都公所言有理。”卫王道:“本王也看出这层意思了,所以今后务必低首躬身,收敛锋芒,融合百官,亲近族群方是上策。”
“卫王所言甚是,借国策君策来为您所用,外避锋芒,内强实力,和谐诸臣,依靠族老,计谋深远乃佳谋善略也。”
卫王不断点头以为然。
“下官前已派人到五原地,通知各堡,迁民于平城畿辅,征地豢养良驹,目前看来,各堡宗主与族民、部曲颇有抵触,恐事不顺,若不采取非常之手段恐难功成,故此须另谋他策。”
“嗯…”拓跋仪沉思片刻,问道:“五原各堡有何动向?”
“下官差人探听虚实,五原堡宗主豆佑,于近期招集附近诸堡,商议迁民让地事宜。”穆崇说:“五原堡有护卫队近千之众,加之其他各堡武人,强行迁民恐怕引起叛乱。”
沉默,银壶嘴仍然冒着水汽,发出嘶嘶的声音…
“宜都公,那白鹭司的北部辅座慕容燕乃是本王的密友,我想让慕容燕去趟五原地,然后如此这般,你看如何?”
“呵呵,卫王果然谋略过人,下官以为此计甚妙!”
拓跋仪和穆崇四目相对,哈哈哈,笑声回荡在密室中…
纱罩灯的光亮,如历寒风,随着笑声竟“突突突”闪动了好几下,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宇文伯脸上浮现一丝片刻惊诧,但即刻隐去,此时外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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