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会(1/2)
那女子并非别人,正是一年前与陈恺有过一面之缘的丽人。女子今i的衣裳换成了杏se,身上也不曾带什么首饰,乌黑的发髻上只随意的簪着一支鹅黄的绢花。妆容不似初见时那般明丽鲜妍,却又另显出一番温婉灵动之意。若非那双丹凤眼实在是太令人惊艳难忘,陈恺还真认不出来。
“公子莫非见过我不曾?”这女子见陈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心下却略有不快。陈恺从晃神中回过神来,只见一双美目似嗔非嗔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已是失礼了,心念一转,答道:“一年之前,曾有幸得见小姐一面。”
女子本是被陈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故出言打破这僵局,却没想到陈恺竟会如此回答。心念电转之间,已是回想了一番,却从记忆里找不出和眼前人对应得人物来,莫非真是只见了一面?又是一年之前,他…如何记得?心里那略微的不快被抛下,却转而有些好奇起来。
“听闻公子手中之镜奇妙非常,可否与我一观?”陈恺自是不会推辞,当下便取出了玻璃镜。
女子接过镜来,轻咦一声,又细细看了一番,笑道:“我听闻西洋有种水银镜,照物纤毫毕现,莫非竟是此物?”
陈恺心中暗赞这女子博识之广:“此镜与水银镜确是同出一源,只是…”陈恺本想说一番水银对人体的危害,却忽然想起在古代岂不是把汞当做炼长生不老仙丹之类的原料之一?只得转口道:“只是水银本是丹鼎之物,难免对人有所妨碍,我这制镜方子却是用的是银子。”
“哦?此物竟是银子制成?”女子的眼里多了几分好奇、惊讶与探究。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镜子,却还是未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抬起头来看着陈恺笑道:“公子既有如此技艺,我倒也不说别的了。公子只需出镜面,我‘绛玉轩’负责包装、出售,所得收益四六分成如何?”
陈恺心中一动:“却不知是谁四谁六呢?”
听得这话,女子不由的用丝帕微掩住樱唇轻笑起来,陈恺一直觉得电视里的女子掩唇而笑,笑的做作,另人反感,而今见的眼前着女子一笑,竟是有种冰融雪消chun风拂面的错觉,不觉又是一呆。只听得女子说道:“自是你四我六。”陈恺稳一稳心神,说道:“小姐说笑了,这镜子最重要,最难做的便是这镜面,这外部装饰不过是锦上添花…”言下之意极为明显。
女子微笑道:“镜架装饰确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公子一介须眉,又如何得之这诸多姐妹们心中所喜何现下时兴的装饰呢?”见陈恺面上微带不然之意,旋即接着说道:“如此jing细物品,所得收益必然巨大,又怎令人不眼红?况如今温悫公一去,公子也是新至南郡不到两年,想来对南郡甚至是荆州也并非熟稔,小女子虽是不才,家中父兄却是略有薄名,定可襄助一二。”
陈雍死后,礼部议下的谥号也颁布下来,正是‘温悫’二字,所谓德xing宽柔曰温;宽仁惠下曰温,行见中外曰悫;执德不惑曰悫,虽比不上‘文’‘正’等尊贵,但也算是个好谥号了。联想到眼前女子一眼便说出‘水银镜’这一常人难以听闻得名号来,陈恺不禁心中一动,“不知令尊是?”
女子眉头微蹙,心中倒似有些难以决断,然而话已出口,思量再三方才说道:“我便是荆州杨氏族人。”
对于荆州杨氏,陈恺倒是素有听闻,杨氏一族凭军功起家,以诗书兴族,世代列侯,在荆州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若是在荆州发展,有了杨家的支持,的确可以事半功倍。四六分账下来,所得虽少了一些,但若是能搭上杨家这条线,倒也值得。当下也不迟疑,这事也就定下了,二人又聊了一聊i后的发展,经商的策略,陈恺有从现代得来的知识打底,自是不惧,这杨家小姐又是个经商的奇才,你来我往之间,竟是谈得颇为投机。不觉竟是天se渐暗。
“听得公子一言,实是受益良多,只恨如今天se不早,我毕竟身为为女子,终不好留公子一同饮宴,以后若便宜,公子尽可来我‘绛玉轩’”言语之间,竟略微有些惆怅不舍。说罢,更是自一旁架上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并那琉璃镜一同递上:“招待不周,此物便做赔罪之礼吧。”
陈恺心中也是不舍,见得这紫檀盒颜巧,而紫檀极为名贵更是明朝下西洋所载货物之一,虽说大楚商业繁荣,但这紫檀木也必是极为难得。盒内所盛之物必是更为jing贵,恐是千金难求。心下颇有几分感慨。
“杨姑娘如此厚礼,却叫我如何承受的起?这面镜子虽不甚值钱,倒也当是我大楚所产第一面琉璃镜,杨姑娘若不嫌弃,便收了这个见面里如何,也好结个善缘。”话音一落,陈恺有些尴尬,这真是慌了神了,怎的把‘善缘’这词都说出来了?陈恺来到这古代,有穿越前的古文知识打底,又有原主的部分记忆相助,说话行事间已是颇有古风,却没想到这番心情激荡下来,竟是出了纰漏。见得眼前女子眉眼弯弯,似是心情极好,这尴尬之心却是被一种不知名的喜悦所取代了。
待得二人互换了礼物,陈恺怀着那份淡淡的喜悦憧憬之心下了楼,自行回去不提,那杨家女子却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镜,略有所思。
“小姐,看什么呢?竟这般入神?”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子握着镜子的手却是一抖,显是被吓了一跳,见得房中一侧的水墨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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