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含苞欲放的花蕾(1/3)
冯清水和武荷香在杏河坪初中的二年半也特别受人尊重,不是因为别的,而正是因为他们的身边有一个大个子武学兵,其他村的同学遇事都让着他们,这一点,让书生气十足的冯清水和柔弱廋俏的武荷香既感到自豪,又在隐隐中感到不适,特别是武荷香。
他无形中的庇护,使她越来越觉得头上的这片庇荫使自己感到无所适从,有时甚至使她憋得喘不过气来。
在初一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去杏河坪生产队支农割麦子。
将近中午的时候,同学们每人都要捎着背一捆麦子回来。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毫无遮拦的雨水把同学们的全身浇了个透心凉,地边的路滑得无法行走,下坡的时候,几乎都是连爬带滚地滑下来的。
武荷香从小就生长在武家岩书记的家中,这种劳动锻炼很少有,这是她第一次学着其他女生的样子捆麦子,大雨一来,大家只顾背起就跑,她被落到了最后。
她背上的麦子由于捆得不结实,都散了开来,无论如何也捆不住,一时心急,纤细的小手指上有几处被弄破,在雨水的冲刷下,揪心的疼。
这个时候,突然有几个男同学跑过来给他冒着雨捆好了麦子,有一个乐于助人的同学索性替她背起麦捆就走。还有另外几个扶着她。
她第一次感到了心里憋屈,她感激这几个伸出援手的男同学,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酸涩的泪水顺着雨水不断地一泻而下。
大家都回到了生产队的办公室里,挤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瑟瑟发抖。
随后,武学兵和冯清水他们也都从另一个工地赶了回来。
女孩子们都凑在最后回来的武荷香身边安慰她。
武学兵和冯清水听说后都挨近问:“荷香,不要紧吧?”
武荷香紧抿着嘴,倔强地朝他们点了点头,眼眶里挂满了泪花。
“学兵,是我们,我们扶荷香回来的。”
“我替荷香背回的麦子。”
那几个男同学就像请功似的对武学兵说,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好样的,哥代我妹谢谢大家,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大伙。”武学兵说着,习惯性地拍了拍那几个似有讨好之意同学的肩膀说。
但是,在武荷香听来却是别样一番滋味,不知怎地,原来从心里荡起的那种对帮助她男同学的感激之情顿时一扫而光。
他们冒着瓢泼大雨帮助自己,原来竟是为了在这个人人皆知的远房表哥跟前表功,自己的人格和同学间的友爱,就像这浑浊的雨水一样让人觉得心酸,模糊,不好受。
表哥武学兵无形中的影响,就像一团紧紧裹在自己身上使人感到窒息的雾气,如形随影,驱之不尽。在这一团既温和而又缺氧的雾气之下,令别人看不到纯粹的她,她也难以找到独立的自我。
随着老师对学习要求的日益关注,随着中考的日益临近,武学兵这面曾经飘扬在同学们心头的旗帜越来越显黯淡。
他在全班的学习排名中总在倒数,尽管老师一再给他鼓劲。就在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中,他还是意料之中地落在了倒数第二名上。
他回家给家里提出了放弃中考的想法,但还是遭到了父亲和哥哥们的极力反对,身为村支委委员的父亲连喊带骂地训斥了他,最后给他扔下一句话:“我们是穷人出身,根正苗红!你理所当然是新一代革命接班人。你给老子混也得混下这次考试,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于是,这次他就是被家里逼着来应试的,也是抱着“混”的心情来凑“热闹”的。
武荷香随着年龄的增长,日益出落得讨人喜爱。她的额头不宽,被一圈稀疏的留海围裹着,两条柳叶眉下忽闪着一双薄薄的单眼皮,那双眼皮薄得就像两片白嫩的纸片,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总是躲避着别人的目光,特别是男生的目光。低低的鼻梁凹下镶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小鼻子,让人觉得既可亲又可爱。鲜红的小嘴唇里露出一排白玉般晶莹的牙齿,两颗宽宽的门牙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别使同龄女生既羡慕又嫉妒的是那两个挂在两腮边的小酒窝,在她婉儿含笑的时候,就会不经意地现出来。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和其他女同学不一样,她的那种白似乎是从肌肤深层透出来的,白中还露着淡淡的似隐似现的粉色。这绝非是因为从小在书记家里娇生惯养,不见风,不见雨,温室里长大的缘由。
她也曾和其他小姑娘一样,在阳光下疯玩过,晒过,流过汗,却从未被晒黑过,即使是晒得、风耗得起了细皮皮,但没过两天就又恢复得洁白如初。就凭这一点天生丽质,就让无数的小女孩望尘莫及,自愧弗如。
她的嘴唇几乎没有染过唇膏,但看上去总是那样鲜红欲滴的样子,再加上说话时露出的洁白牙齿,总给人一种新鲜清洁的感觉,那一种清亮仿佛透自骨肉肌里。
她一般不多说话,也不会轻易发笑,总是一副害羞的样子。但她平时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温和安静,表情非常自然,没有一丝做作,几乎连女孩子天生的矜持之态也很少有,平平淡淡的,却总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即使是在发怒的时候,双眉紧蹙,也是让人产生几分怜惜和同情,堪比古时美人西施。
这二年半,四里地,来来回回,早起晚归,使她的个子由原来的1米52,一下长高到1米63,一个单薄弱小的小姑娘一下蜕变为一个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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