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议题之外的话题(1/2)
县高官是从省城刚刚调来三个月,换掉了原来是当地人的一位老书记,这也是在新形势下上级做出的一项重要举措,冯阳县原来革委会的牌子换成了县委h县政府。
新来的第一把手很年轻,听说在省里有背景,办事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敢作敢为,不畏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使整个县委、政府极其部门的所有大小干部都不免感到如履薄冰,心有余悸,小心翼翼。
这位新到的雷书记雷霆钧来冯阳县的第一步工作,就是首先从县级机关到公社进行变汤换药,对正局级以上职位逐步进行了大换血,象邱上公社白书记这样停职待命的领导就有十几个,与其说是全县一时风声鹤唳,倒不如更确切地说是全县一片噤然,原先互相推诿说情,互相拉拢,消极懒怠的现象短时间内出现了很大改观,且不再赘述。
吴县长是根生土长的本地人,县属机关的不少干部都是当年经过他提拔上来的,因此,王卫州家中婚礼上的不寻常事件自然先有人耳报来,正准备抽时间盘问一下武高飞,却不料武高飞又因为打架住进了医院,自己的小交通接二连三地做出这种出格事来,心里大为不爽。
知道的人说武高飞不知轻重,一个小交通员就不知了深浅。不知道的还说是有县长做靠山袒护。正在国家形势变换,清理三种人的当口,要传进雷霆钧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再说,王卫州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下一步正准备提议进入县常委领导班,象这样对自己忠心耿耿、紧紧追随的下层领导干部已经为数不多了。
王卫州在县里也是有里有面的人,让武家兄妹这一来二去的闹腾,心里岂能不上火?但毕竟有难言之隐,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又碍于武高飞是县长的交通员,县里正准备推荐他进县常委,时节当下只好将所有的憋屈都一锤捣到肚里。
但是,为了避嫌,吴县长还是把王卫州传了来:“听说武高飞在你儿子的婚礼上捣乱了,还和你儿子打了架?两个人都住进了医院?是怎么回事?”
王卫州也只好半掩半现地回答:“还不是因为家里文涛原来和高飞的妹妹处了几天对象,这不是看着文涛要结婚,就——”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心怀鬼胎地观测着县长的表情。
没想到吴县长还很体测人心,开门见山:“农村人素质本身就不高,这几年受文革和四人帮的流毒毒害较深,一心想着攀龙附凤,一旦不能得到满足,就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出格事来。年轻人处对象就是相互了解的一个过程,这本身不算什么,哪有恋爱就必然要结婚的道理!武高飞,在我身边就是个提茶倒水的交通员,竟然能肆无忌惮地去你那里无理取闹一顿,我听说后很震惊,也很惭愧,都是我教育不够啊。不过有句诗是唐朝鼻祖李世民写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吴县长,我知道,我是您一手提起来的,这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我是不会和年轻人计较的,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您老就不需劳心了。”王卫州心中本有诸多顾忌,不想把事情闹大,虽对老县长说的诗意理解的不是十分透彻,但也能听出四五分来,同时也更确定了原先的判断,武高飞如若不是你县长的交通员,就是再借他个双胆,他也不敢。
“可他毕竟是我的小鬼(方言,交通员)呀,我能不正视这个问题吗?如果这种以下犯上的事不进行处理的话,和纵容坏风尚何异?还如何维护老干部的威信?还如何树立党在群众中的伟大形象?等他出院后就打发(开除)他回去!,在我身边怎么能容留这么个没有教养的人!”
“吴县长,他们毕竟人都年轻,教育教育就行了。”老县长这云里雾里的一套让王卫州不知如何是好。
“造成这样恶劣的影响,你说我能再包庇他吗?”吴县长的口气看上去很坚决。但对于心怀鬼胎的王卫州来说,既感到忐忑,又感到无可奈何。心中徒添了许多烦闷和忧愁,如何平息此事,只能且行且看了。
但就在他欲罢不能之时,始料不及的是,武高飞的事在现象中看似那么简单,却又出乎了包括王卫州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料。
在县常委会议上,县高官雷霆钧首先传达了上级废除领导职务终身制过渡办法的意见,以及陈云同志题为《干部队伍的交接班问题是党的一件大事》的重要讲话。
接着,又由刚刚恢复县政府名号的第一任老县长兼县委第一副书记的吴县长向参加大会的所有常委们宣读贯彻上级下发的《关于清理领导班子中“三种人”问题的通知》,通知指出,对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打砸抢分子这“三种人”,必须坚决把他们从领导班子中清理出去,调离要害部门和要害岗位。
由于文件内容较长,吴县长一边慢吞吞地念着,一边用手里握着的手绢擦拭着头上的汗,布满皱纹的宽绰的脸板发出黑红色的光。
他今年已经六十六岁,尽管自己觉着自己还不显老,再干十年八年也还能行,但从刚才雷霆钧刚才组织学习的那份文件看来,干下去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以前在文革期间,大部分县里的领导都是要站队立派的,就拿自己来说,也曾经是总站的一名领导成员,后来,文革过去后,经过上面的调查和商定,加上年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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