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1/2)

月奴静静得坐在铜镜前, 看着镜子里那张美艳的面孔, 眼眸中却带着一丝犹疑痛苦, 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在黎纪目光看向窗口的一瞬间，她是极快速度得转过头去, 背对着窗外的，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更何况，几年过去了, 她的样子应该也是发生了变化的。

这样想着, 月奴心中自我安慰着，越想越觉得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她却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 时间洗不去，记忆永远那么清晰, 正如她可以在第一眼认出对方一样，凭什么觉得对方看到了她却认不出呢？

轻轻地叹了口气, 微微闭上眼眸,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烦意乱是对自己信仰的一种背叛，早在最初, 她就已经被抛弃了，又何必再起波澜。

“姑娘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些紧张！不用担心啦, 姑娘的舞跳得那么好, 怎么说呢, 就是宝姐姐说得，翩翩……翩若……”旁边的尤儿看着月奴略显不得意的面颊，忍不住开口安慰。

“噗……”月奴摇摇头，看着尤儿纠结的笑脸笑了笑，“是翩若惊鸿吧！瞧瞧你这小脑袋里装得都是些什么？是不是都是你的小白弟弟？”

“哪有？”尤儿跺了跺脚，咬着下嘴唇，虽说她真的有些喜欢卫小白，可是被这么一说出来，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姑娘不要说笑我了，我这脑袋里可是空空的……”

“而且，姑娘人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明天一定会是最棒的……”

“也许吧……借你吉言了!”

花魁大赛如约而至，为这本就热闹的小镇更添了一抹色调，清雨楼不大却也不小，舞台下面已是人满为患。

卫小宝倚在二楼的栏杆上面，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突然有点小骄傲，貌似，当个青楼老鸨也很不错。

“小白，你说我今天会赚多少！”

卫小白看着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睛，觉得有些好笑，却也不去反驳，“大概是盆满钵盈吧……”

月奴作为卫小宝内定的花魁人选，自然是最后一个出场。还没到月奴的时候，前面的表演已经赢得满堂喝彩，毕竟清雨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不是盖的，谁没有点真才实艺呢。

直到最后，乐声先起，月奴带着面纱踩着绸缎从楼上飘下，柔软的腰肢，细碎的青丝，伴着忽而轻柔忽而振作的音乐，一舞完毕，薄纱飘落至人群，露出那张精心装扮过的面孔，惑人心魄。

“我的……”

“给我！给我！”

“唔……”卫小宝眨巴眨巴眼睛，这群人什么鬼，一个面纱抢成这样？要不要这么没志气!

虽然说吧，这是她想要的效果，可是效果也太显著了吧! 弄得她都有点小妒忌了……

想着，她不忘发挥自己身为青楼老鸨的责任，趁着热度没过，清了清嗓子，朝下面的人喊话，“这个呢，是咱们清雨楼刚来的美人儿，喜欢的呢，就打赏些银两，咱们这花魁啊，就在前面这些姑娘里选了，谁得的银子多，这头筹就是谁的了!”

“来来来……”

这么说着，端着盘的丫环们站到了舞台前头，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直往盘里扔，卫小宝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以前莲姨一到花魁大赛的这些日子，心情就格外的好了，现在轮到她了，她这心情也不错啊!

清雨楼很清，却也很俗，清得是不会强迫姑娘们用自己的身体换银子，俗得是，这楼最终赚得还是白花花的银子。

答案自然毫无疑问，新来的月奴格外受人青睐，看着库房里的银两，卫小宝大大的杏仁眼弯成了月牙儿，月奴正式成为了清雨楼的新一任花魁。

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黎纪的心有些颤动，花魁？呵，这青楼里也是她能待的地方？

他本就知道她多才多艺，却不曾想，她这才艺，却用来竞选花魁了，真是白学了!

这么想着，扔下了手中的茶杯，面色有些阴沉，语气生硬地对着旁边伺候的人说，“把这楼里老鸨找来，我要最后跳舞的那个女人。”

“宝姐姐，二楼包厢里有位客人找你。”

“找我？”卫小宝看着卫小白旁边的小厮，这应该是传话的人了，便就随口问道，“你家主子刚刚打赏了多少银子哈？”

小厮的面色有些尴尬，眼角微微一跳，主人好像没有打赏？

清雨楼的大舞台是在一楼，而二楼的包厢则可以通过专门的窗口观看一楼的情景，自然，坐在包厢里的人肯定是额外付了银子的，而且还不低。

看着那小厮的面色，卫小宝撇撇嘴，她大概知道了，没有呗! 包厢里的顾客也是有为自己喜欢的姑娘打赏的，且他们手笔还很大。

至于这个嘛……唔……

“咳咳！”卫小宝耸耸肩，她在想什么呢! 真的是掉钱眼里了!

“行吧，知道了，你家主子在哪间房？带路吧。”

见到黎纪的时候，卫小宝挑了挑眉，他还没走吗？云镇盘踞在四国交接处，自然常有四国之人路过，像黎纪这般的，也是经常见的。

黎纪会派人查卫小宝，卫小宝却不会专门让人查看他的来历，都是过路人罢了，只要不会威胁到她，她便不会去费那个力气。

“这位公子好生眼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不？”

看着进了房间便自知自觉坐下来的卫小宝，黎纪皱了皱眉头，一个丫头片子，真是没有教养!

“这话说得，我们昨儿不是刚刚见过？姑娘身边的那位小公子身手不错，我那马儿直接成了他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