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拾就飞花回梦昔,烟楼无为暗涌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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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简遂迷惑笑道:“那为何还要执意求道?”
李玄卉诚恳道:“只为心之所诚!”
李恒简摇头而笑,不以为然,自语道:“百姓敬菩萨神灵,却未必可以得到救赎,摆脱苦难,然而恒简却不知为何还要继续奉供神灵。”
李玄卉道:“只要心之向往,遵循心的指引,但求不悔于世,即是一种安乐自在的活法。”言罢,又道:“恕玄卉直言,照王妃先前所说,王府目前形势,也即是世道轮回,世人俱难以免俗的恒古之象。放荡不羁,沉醉养尊之中,有朝一日,必生祸端,这就叫有得必有失。为人处世要懂得取舍,得到这一方面,必然失去另一方面。岐王府辉煌时所得数州天下,已令无数人羡慕敬仰,如今失去亦是天命所归。自古以来,王朝更迭,没有哪一个皇权可以长久不衰。王府的兴衰,如今的形势,王妃若想重现昔日辉煌,不妨放手,让小公子自闯天下,自由飞翔,须知鹰只有在天上飞跃,才能展翅翱翔,发挥它的优势,目及之处,所见必会更远。天下之势,唯有看到,亲身体会分析,才会受益,获益方有所成,即所谓言传不如身教。”
李恒简遂忧虑道:“可是天下大乱,若驰骋,必有血溅,所谓‘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居。’我实在不放心我儿泗义就此离去,殊不知,兵器就是杀人之物,岐王府如今可就指望他了,义儿若有何闪失,我无法面对李氏祖宗。”
李玄卉道:“‘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于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其意是人出世为生,入地为死。取其生道,全生之极者;取死之道,死其定限者;非有必死之数而自趋死地者,三者皆占十分之三。为什么这些人会自趋死地?有些人因其天命而享天年,这是生之徒;有些人因人生的偶然而中道夭折,这是死之徒。生死之徒无论因必然而享天年,或是因偶然而死于非命,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而‘人之生,动之于死地’的人却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致于死地,因为他们的奉养太过度了。”
李玄卉在厅内一面踱步,一面解释道:“乱世当道,为政者,为奉养自己,而致战祸频繁,黎民百姓更要遭受痛苦挣扎,在这人为因果之下,大道隐于逆流,苍生罹难。若海纳百川,虚怀若谷,置生死度外,要成就太平盛世,个人必要有荣辱得失不能如已。”
李玄卉遂又道:“老子亦言道:‘治人事天,莫若啬。’这是说治人事天没有终极,要安天下而立国,要寻长久安定的生活,必要乱世平定。要平定天下,必要克服治人事天中的重重困难和风险,以为天下正。世上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没有不能化解的风险,遵道而行,福不向祸转化。而现今天下,争权夺势,祸患不止,譬如赵思绾为己之私,参与争斗,又为己之生与存,以万人百姓为食,此行径背离万民,以致前些年长安城出现人才荒芜,万象不能更迭。失民失心之举,与道法背道而驰,破坏天地规则,自然不能长久。”
李恒简遂叹道:“哎,真人始终忧心天下黎民苍生,以他们为念,如此,却教小妇人惭愧。不瞒真人,义儿早已有心随师兄柳枫奔往南唐效命之意。只是恒简觉得此去山高途远,我思儿情切,他若长途而去,我恐是思念不及,且南唐偏安一隅,近一年来,连失败仗,损兵之力,难与中原朝廷抗衡……”
李恒简说至此处,不免教天绍青心中一寒,看不出这位王妃表面温和豁达,万没料她考虑俱是自家性命安危之事,难免教天绍青心中存起轻视。
虽然李恒简分析颇有见地,但天绍青是决不能同意这番话的。当下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候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言下是说大道永远是顺任自然而无所作为的,却又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它所作为的。理想的君主,只要恪守‘道’的原则,天下必将自定。那么也不会产生贪欲之心,万事万物没有贪欲之心,天下便自然而然达到稳定、安宁。但是纵观如今天下,群雄逐鹿,贪欲私念尽起,但凡收势,都想问鼎天下,从占得一席之地开始,至成就帝王不世的霸业,天下不定,平民难以安枕。”
她这番话却是为柳枫复唐正名而道出的,适才听了王妃李恒简对于南唐的贬低不屑,这位王妃分明有投靠中原朝廷之意。
果然,这番话落,李恒简唤来李泗义,道:“依娘看来,还是中原大周于我们岐王府比较有利,南唐地域一来太过受限,柳枫虽有不世之才,但一人之力,岂可与上天抗衡?”
李泗义急道:“母亲!”
天绍青在旁不服道:“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岐王妃听罢呵然一笑,不屑于故,不住地摇头,只觉得这太过异想天开,过于冒险,且不切实际。
李泗义听到现在,终于明了母亲李恒简的忧虑之处,连忙问道:“母亲是否忧虑岐王府一旦反叛,大周会有所察觉,恼怒而发兵?”忽然明白似地道:“母亲不必忧虑此事,孩儿自会与枫大哥安排好一切!”
李恒简未回话,李泗义又将李恒简手臂抓住,诚心保证道:“枫大哥牺牲自己,成全天下百姓,为李唐谋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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