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惊沙逐影影不迟,遥望旌旃旃蔽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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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少宝打着一把伞走出楼船,看着船弦上身穿战甲的摇橹手,眉头忽的一锁,转而回首顾望身后的楼船。
他也知道此舰是此行中唯一的巨型战舰。
舰上外观似楼,重檐亭阁,三面帆蓬高挂上空,‘楼船’之称也因此而来。亦如柳敏儿所言,起楼三层,高十余丈,左右前后置拍竿四个,高四十余尺。船高首宽,大型兵器如炮车、擂石、铁矛、长竿等物一应俱全,都在里面搁着,船上列矛戈,幡旗遍步,使得整船气势高涨,巍峨雄伟。
只是此时下雨,旌旃不免被打湿,显得几分诡异,教蓝少宝心头涌起一丝隐忧。
他复看船楼,每层船楼的甲板周围俱布有凸字形女墙,墙上开弩窗箭孔,隐然有箭矢弩机藏在其中,究其实际的藏有数量,则不可估量。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实在给人无限森严之感,轻易不敢图取,这才教他心中略有坚定。
女墙乃船楼城墙,外层以毡革包裹严实,此毡革多为生牛皮所制,厚浑耐韧,亦是防敌火攻之用。
如此,楼船攻防得力,宛如水上堡垒。
现下漫天大雨,蓝少宝料想今夜火攻之计必不能成。
前面乃楼船,后面俱为蒙冲、斗舰、走轲、海鹘、戈船等唐时兴盛的战舰,楼船上治楼橹,便于作战时攻守瞭望,戈船置戈矛,四角悉垂幡毦,以壮声势。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自远处河水中游来,并悄无声息地游到其间一艘‘海鹘’船舰底部,趁人不备,钻入水密舱壁近侧。
瞬时,八十多艘船舰,不知哪艘船里传来一声叹息,十分清晰地传过旁侧的主力舰,教隐在暗室中的兵器齐声颤动起来。
声音虽轻,被雨声淹没大半,显得模糊不清,但兵器龙吟之声,挪动之声,却是准而无误。
蓝少宝警觉,即刻在楼船四周疾奔,四下探望找寻,南岸芦苇旁的柳枫与柳敏儿也似有觉察船上动静,目光齐齐收紧。
片刻后,叹息不再响起,颤动即止。
水下哗啦一声,过了一会儿后,淮河北岸的芦苇中传出一阵窣窣声响,河上船舰灯光照耀,却将那处声响之地照的不甚清晰,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一个黑影钻入芦苇丛中。
有个声音立即问道:“怎样?”有声音必有人,却看不清脸,原是那黑影走过去,整个身子挡住了散发的朦胧灯光。
那个黑影一面捡了块地方蹲下,一面轻声说道:“所有的战船,都以重锁缠住,船与船之间已然首尾相连了。早知如此,先前未曾下雨那会儿,我们在涡口以浮桥拦击,就该趁机放火截杀。兄弟可知道,首尾相距不过一丈尔。只要箭矢射出有力,弓箭手们能够快一些,一旦大船烧着,趁乱而起,运用得当,相互引火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只是可惜当时无风!哎!不然他们早已溃不成军了!”
一手顺势扒开遮挡在眼前的芦苇,朝照射而来的船头灯光望了一眼,精光四射下,不是别人,正是游龙水崖向睐。
这向睐年纪甚轻,约莫而立之年,面阔颊臃,眼神刁怪,总是左顾右盼,游移不定,略带几分贼溜之气,身着劲衣,俱是墨黑,身形倒也不高,竟不足七尺。
与此同时,旁侧亦一起露出来个熟悉的面孔,与向睐相视着道:“你意是指火烧战船,赤壁之战?不过时机已过了嘛!且不说那时风势之事,单说他们有无将船首尾相连着行驶,你我都不能肯定,或许他们故弄玄虚,引我等深入呢!”他好穿白纱长衣,今夜为了隐身方便,特意外裹一件黑色劲装;他亦好喜用剑,平日神色间多见悠然,此刻却面色凝重,转目望着河上的战舰。
看了片刻,瞅见蓝少宝没有找到奇异,扔伞在甲板步入船楼。他收回目光,看着向睐,向睐道:“千崇兄弟,你所言倒也有理,想向某当时收到消息已晚,赶到涡口时,对方亦没有掌灯引航,漆黑一片,也甚是不易辨认情况。”说着,面露失望,窘迫道:“你看,向某就是急性子,莫怪莫怪!”
燕千崇笑了一笑,转问道:“你可探清,船上所藏水兵多少?哪艘船藏兵最重?”
向睐随手一指楼船,一边迟疑,一边讷讷地寻思道:“听那柳家掌事言及五百,向某却觉得其中有些古怪,我试探了一下,奈何雨声太大,难以辨听仔细!我怕打草惊蛇,只好尽快回来,与兄弟报信!”
燕千崇低头思索一阵,迎视向睐,双眉微皱道:“今夜须得探明实际情况,如消息无误,便夺取船舰,一举将水军击杀,如若不行,窥得实情,发现异常,须得立刻撤离!看来我们待会儿行事要万分小心!”手势微扬,朝四下一招,风雨之声顿起,在泥土中更响脆。
噼!噼!啪……
破弹声起,数百颗弹石从淮河北岸的芦苇丛中横空飞弹出来,穿透风雨,齐齐疾射,一同砸往河面上的船只而去,见人巡视走动而投石。
不一会儿,船北侧的甲板及驽窗箭孔等处无不见弹石飞入,有露出脸来的士兵方一展露头脚,就被弹石打中,痛叫一声,有的巡逻者被误打误中地打中致命部位倒地气绝,有的虽侥幸躲过不死,但瞬时晕倒而致呼救不及。
立在南岸的柳敏儿方朝柳枫说了一句:“李大哥,还是上船去吧……”
话还未落,弹石破空之声已连绵不绝地响起,黑夜里的动静即刻便被警觉的唐兵发觉,那些战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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