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徐平成的毒计(1/2)
建极殿里氛围有多好,顺天府就有多低气压。
那假和尚竟然犯案到了顺天府,因为没钱嫖娼?分明是钱明月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徐家脸上!
她临朝称制,权力不输帝王,能力远胜天子,如果徐家不出招震慑她一番,只怕她会先动徐家。
徐平成祭出了自己的法宝——
刑部出了事情!
帝后大婚是天下的喜事,大婚礼没完成时,不准动刑名,京畿一带不准屠宰。
直到小皇帝受了钱明月的谢恩礼后,到奉天门昭告天下,一切礼仪、行为才恢复如常。
此后,该判刑的判刑,该受罚的受罚,该杀猪的杀猪,该卖肉的卖肉。
钱明月虽然授意刑部尚书秦正可以留蓝钰性命,可这么大的案子,要事实清楚、理由充分地定罪量刑,需要做许多文书工作。
案头工作尚未做完,就因帝后大婚而中止,蓝钰一家和部将都还关押在刑部大牢里。
就这一延迟,出了事情。
蓝钰的亲信,百户吴忠义突然说:“蓝钰早已投降了突力王,他是故意战败的,所以才能投降不被杀。”
秦正差点儿没被一口茶水呛死,问狱卒说:“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他还说蓝钰与突力通信都是他经手的,他什么都知道。”
秦正起身:“提审。”
刑部左侍郎杨思乡说:“蓝钰在大梁有高官厚禄,他的父亲可是随太祖打过江山的左柱国,他投降突力图什么啊!”左柱国是正一品的武勋。
秦正说:“断狱未见原告被告,怎么可以先想当然的下定论。”
吴忠义说:“榆林一带干旱,屯粮收成不好,朝廷派发卫所的粮草总是到不及时,将士都忍饥挨饿打仗。”
“蓝钰他本是怜惜将士,才逐渐对朝廷生了怨言。这怨言越积越重,他认为朝廷偃武修文是卸磨杀驴,他认为左柱国本来应该能得爵位,是朝廷偏心。”
“后来又被突力王的人写信收买,他认为突力重武,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杨思乡问:“蓝钰第一次命你接触突力是什么时候?”
吴忠义愣了一下:“去年冬天,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粮草没及时到,士兵都喝稀粥充饥,一碗粥里没有几粒米,冻饿死了不少人。”
不管通敌是真是假,冻饿死人这种事情总不会是假的吧。秦正愣了:“朝廷从未接过榆林需要粮草的奏折。”
“那时候他已经不相信朝廷了。”
杨思乡说:“地方总督都会为边疆筹集粮草。”
“那粮食还不是从百姓手里来的,他不忍加强百姓的负担?”
杨思乡冷笑:“那他就忍心叛国?前言不搭后语,乱说一气。”
秦正说:“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见见蓝钰。”
蓝钰,从正三品的武官,经历了战争、战败、被俘、被押解、被关押、被审讯……
其中多少煎熬,事非经过不知各种艰辛。
他瘦得厉害,胡须花白,看起来很是苍老。带着重重的铁镣铐,穿着囚服,蓬头垢面,哪里还有昔日三百骑兵奇袭突力的骁勇。
进大堂跪下:“拜见各位大人。”
秦正不忍看:“帝后大婚前,当时还是太傅的皇后娘娘就明确吩咐本官,你是决策失误,罪不至死。”
蓝钰木然说:“罪人谢娘娘大恩。”显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生死。
“娘娘忧心边关,恨不能亲往,命本官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蓝钰这才有了些神采:“大人请问,罪人知无不言。”
“将士的军服怎么制作发放?”
“卫所无战事种田,有战事征战,服饰铠甲都是按照定制的图样,由各家自己做的。”
秦正问:“那如果有人家里穷,岂不是做不出衣服来,这漫长的冬季怎么熬?”
蓝钰颇为自豪地说:“这样的事在榆林卫从来没有发生过。”
“哦?”
“大人有所不知,榆林虽然穷,但是人心齐,谁家缺吃谁家少喝都会互相帮助,一家做不出征衣,家家户户拆了被子抽一缕棉,也不会让他家的军士受冻。”
杨思乡感慨:“倒是个教化极好的地方。”
蓝钰张嘴,想问没问出来。
秦正说:“朝廷援兵接连到陕西,战场形势逆转,杀敌近十万。”
蓝钰忙问:“那榆林呢?是不是,是不是被屠城了?”屠城两个字,像是烫嘴,根本不成音。
秦正垂眸没说话。
蓝钰以头抢地:“蓝钰就是个罪人啊!”霎时间撞得满头血。旁边的衙役忙拉住他。
这样的人怎么会叛国!秦正说:“把自己碰死又有什么用!你一定要好好说说边关的事情,让圣人与娘娘好做决断。”
“我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秦正问:“娘娘听说榆林缺粮,通常是什么时候开始缺的?”
“通常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是各卫所、百姓家,最缺粮的时候,榆林缺粮却是从榆树开始长榆钱开始的。”
秦正皱眉:“榆树开始长榆钱?”这个吴忠义,说谎留下如此大的漏洞,是故意的吗?还是幕后的人没教给他怎么说?
蓝钰说:“您知道榆林为什么叫榆林吗?因为榆林最适合种榆树,榆林也种了很多榆树。”
“榆树是个好东西啊,是救灾树,春天开始缺粮的时候,就有榆钱、嫩榆叶可以吃,榆树皮也可以吃。”
杨思乡说:“不止榆林,北方一带,几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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