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见(1/2)
窗户开得很大,一阵清寒的风吹来,将窗户啪的一声关上了。
厨房虽然昏暗好在炉火已经点燃,待烟味儿散去,屋里渐渐暖意融融起来。
母亲取来吃食,将砧板放在水缸上,借着窗口微茫的光亮将菜细细地切成丝状。
苏仁笙见炉火升了起来,从厨房里找出一罐古旧的瓦瓮。他没去水缸边也没去水井旁,因为他清楚那些地方都没有水。上一世,这事情还导致娘亲奚落半天苏父不会挑选房子,连点儿水都找不到。两人又争吵个不休。
所以这回苏仁笙撇开这些径自来到院子里。雪越下越大,已经由密密的雪线转变成了翻飞的鹅毛,扑簌簌的弥天漫地一片苍白。
刚飘下的雪花轻柔洁净,毫无半点蒙尘污染。苏仁笙轻轻地将覆盖在最上面的那层雪盛进瓦瓮,初冬时节,大雪纷纷扬扬,气温寒峭,盛雪的小手须臾间就冻得发红了。
雪地里还剩下几根粗粗的树枝,苏仁笙怕它们彻底潮了,赶紧捡回厨房。
围着火炉升起一团暖气,霞色的火苗低低笼罩在身畔,暖着他的脸并给上面镀了层淡泽的光晕。
苏仁笙烧开了瓦瓮里的水,一边继续享受着火炉的温度,一边轻淖瓮里的热水。
热气扑鼻,他和母亲一人喝了几口,身体马上舒服了许多。剩下的苏仁笙倒入茶壶,给父亲泡了一壶香茶。
看见热茶,苏父并没感到意外或者欣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面无表情,轻咳一声说:“阿笙,瞎忙活什么?还不快过来读书?”
读书?苏仁笙心中啧声:上一世自己正是因为迷信科举,一门心思想先考取功名才有脸面去向孟小婉提亲。殊不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岂是人人都能成功的?自己上辈子的失败就是因为懦弱和迂腐,如今好不容易能够重活一世,怎么可能还在这棵树上吊死?
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此生要弃儒从商。毕竟人常言,做官也是为了发财,既然要发财何不堂堂正正的直接去赚钱?
苏父是个倔驴脾气,再加上苏家靠考取功名发家,所以早给儿子做了人生规划,也不在乎苏仁笙是否认同。
苏仁笙明知这点,但即便如此也绝不可能再按照父亲所设计的人生道路走下去。
重生不易,他不想再白活一世,更不想痛苦地白活。
苏仁笙说:“爹,我不想读书了。考功名的人那么多,有几个能考中的?还不如趁着年轻力壮早赚些钱。”
苏父自然是不愿意听到这些,心中不满,但还是心平气和地劝说他道:“考仕途的确难,但谁说要你一次就考中了?为父我当年考秀才就考了三次,你爷爷也是考了十几年才中进士的。取试乃天下大事,哪有一蹴而就的?”
苏仁笙说:“可家里现在生活艰辛,入不敷出,再供我读书岂不是更困难了?父亲之所以中了举还闲在家里不正是因为没钱打理吗?”
苏父摇头:“那也不用你去操这份心!只管读好书就行了。”
苏仁笙道:“孩儿觉得自己并非读书的材料,怕误了前程,所以我还是想找个别的营生书的问题,反正自他爷爷开始苏家祖孙三代都是走仕途道路,凭什么要在阿笙这代断了。
本身苏父就不是个会搞人际关系的人,常常与人发生矛盾,遭到他人耻笑。苏父也觉得这并非是什么令人敬仰的事情,所以与别人相处时往往都非常客气。他觉得自己只要客气了,就会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他的客气也只能维持两到三句,一旦对方的话不甚他意就会故态复萌。如今已然劝说几句儿子仍然不想读书,不禁暴怒。
我已经和颜悦色的同你说话了,你居然还不听从我的命令,太不讲礼貌了吧?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不读书将来想干什么?没想到我苏家世代书香竟出尔这个忤逆不肖之子?”
说罢,苏父操起戒尺便朝儿子身上打去。
苏仁笙疼得连声哎呦惨叫,大喊:“娘,爹他打我。”
说完便朝门外跑去。苏父也一路追了出来,举起戒尺还要再打,苏仁笙见母亲没来及时解围,脸上倒也不害怕,因为他了解父亲的秉性,知他最爱要面子。
“当爹的追着儿子满街打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我们苏家乃诗文之门,父亲这样追打我被人看见嚼舌根子难道不是辱没家门吗?”
苏父果然面带担忧,气道:“你倒知道要脸,快给我进来!”
苏仁笙昂然摇头说:“不。”
说完,人一溜烟儿地消失在闹市当中。
街面市井繁荣,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喧嚣鼎沸。
苏仁笙却并不管这些,径自走出人群来到孟家的汤铺前。
孟小婉果然在店面里忙活。她仍穿着那件红色的长衫,因为她只有两件衣服,这件是她在店面里忙碌时穿的,另一件土布黄衫则是她上山砍菜时候穿的。
红衣服由于日久已经褪成粉红色,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干净,孟小婉是那种不施粉黛就能让人领略出婉约的清秀美女,俯仰生姿,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目光。
苏仁笙盯着她,嘴边嘻嘻含笑。上一世,他虽然有两年左右的光景与她朝夕相伴,但孟小婉搬走后他便没再见过她,只能在心里无时无刻的惦记着。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若不是他重生了有段时间,有些心理准备,不然猛地见到孟小婉非得哭出来不可。
孟小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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