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抵债(1/2)
苏仁笙忽然平静了下来,朝娘亲摆了摆手,淡定地说:“这些都是误会,我这就去向孟家解释去。”
说完,他提着斧子就出了门。
把母亲吓了一跳,暗咐:解释有提着斧子去的吗?
苏仁笙走出家门,并没朝孟家汤铺方向走,而是直接去了城外的山谷。
步行走出了矮趴趴的土坯城墙,眼前的景色有些衰败荒芜,蒙蒙的黄天漫着一层氤氲的烟气,原来是放羊人在点燃羊粪。
烟气渐渐氲开,呛得苏仁笙眼眸水色晶莹,他问放羊老头:“老爷爷,这些羊都是您养的吗?”
放羊人嗓音粗嘎嘶哑,他点头:“对,这批羊都是我的。”
苏仁笙心中嘿嘿一喜,蓦地想到了个赚钱的好办法。
“老爷爷,以后我帮您放羊如何?”
放羊老头却冷哼一声,满是不悦的语气说:“我可不敢再请人放羊了,每天都得花十个铜板,羊却越养越瘦。”
苏仁笙笑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要钱。”
老头眸光忽而一亮:“你白给我放羊?”
苏仁笙摇头火:“那倒不是,我不要钱,您得把羊粪都给我。也省得你天天在荒地里烧掉这些玩意,弄得满天都是一股子羊粪味儿,还容易走水。我知道附近有农夫专门收羊粪肥田,您之前雇人放羊都是给工钱,但现在是初冬时节,即便杨家集在南方想要寻找到鲜草也不容易,那些人嫌累领过钱就跑去玩儿了。我现在只要羊粪,为了多得些羊粪我肯定会拼命给羊寻草场,您的羊才能养肥不是?”
老头听了抿着唇和缓地冲他一笑:“你这办法倒是不错。”
苏仁笙马上问:“这么说您答应了?”
老头点点头。
“好,咱们明天就在这里汇合。”
苏仁笙和他定下口头协议后就去了山谷里。当地生长的枣木叫做赤金檀,生长得很慢,但长成足有碗口粗,名字也改称为铁檀。别说他一个少年,就是壮年大汉也砍不动。
所以,苏仁笙只能寻找些还没长成的幼树砍伐。山路湿泞,极容易滑到,初冬时节砍柴不仅费劲儿也更加危险。这也就是苏仁笙为什么选择用柴火去给孟家抵债的原因了,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冒这种风险。
苏仁笙唇线紧抿,砍了一下午,额顶藉满了细密的汗珠,才差不多积累了两捆半的梨枣木枝。
他背着柴火返回了杨家集,见孟小婉正在自家铺面上干活,便兀自将柴火朝墙角处堆。
孟小婉停住了手里的活计,声音微尖地嗔怪道:“你还敢来啊?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哎,你这是干什么?”
苏仁笙放下柴火,冲她呵呵一笑说:“你们家的柴火快用完了,我新砍来了些。你不用谢我,就当我抵债了。”
孟小婉掐着细细的腰肢,冷道:“谁让你砍柴抵债了,我们家可不用一般柴火的。哎……这柴怎么……”
她眼光一垂,看着一颗颗枣木树枝木纹清晰,树皮片薄,粗细大小都完全合适,上面还挂着翠叶,显然都是上等的山柴,正适合自家。
孟小婉心中惊讶,再结合昨天他的举动,仿佛这少年对自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可在自己的印象里从来没见过这少年啊!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难道是先打听好了才搬过来的,那他到底安得什么居心呢?
她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层狐疑同时还有些害怕。
苏仁笙说:“我知道这些柴火不值钱,抵偿不了食盒、汤碗和账目的钱。没关系,我会继续给你家砍柴的,我知道你家需要的柴火是金檀枣木,每三天用一轮,不然柴火会因干枯失了甜香,所以一次只能砍两捆或者两捆半。我见你家最近生意不错就多砍了半捆,三天之后我还会准时送来新的柴炭。”
连这些都打探清楚了!
孟小婉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赶紧摇头说:“不用了,柴我自己会砍,你有钱就还回来,没钱我们家也不会追究的。就是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如果说她第一次看见苏仁笙时感觉他轻浮孟浪有些讨厌外,现在更多的却是对他的恐惧。因为在孟小婉看来,面前的少年从来历到目的都十分诡异。
但她不知道,这句“我不想看见你”对苏仁笙的打击有多大,简直五雷轰顶。
苏仁笙呆滞地看了孟小婉半天,心脏仿佛一刀一刀的被穿了无数次透心凉。他禁不住凄声抽泣了下,豆粒儿大的泪珠汩汩地迸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见他泣下如雨,哭得伤心欲绝,显然悲痛到了极致。孟小婉有些慌神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哭了。当然,她也有自己的解释,在她看来这少年确乎古怪透顶,所以只消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举动在他身上发生那都是正常的。
汤铺里人来人往,客人们见一少年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声痛哭,都不觉诧异,议论纷纷地互相脑补着。
“这小男孩儿是谁啊?怎么哭得这样伤心?爹死娘嫁人了?”
“咳,你说错了。这是孟家新招来的伙计,可能是干活手脚不麻利遭到训斥了。”
孟小婉吓得一慌。
“是吗?我看孟家人都挺老实的,还这样虐待童工啊?”
“都是为了挣钱,毕竟无商不奸,慈不养财嘛!”
“你们都说错了,这男孩儿是孟家买来的童养夫,先在铺子里干活,过两年成人了就跟小婉成亲。”
……
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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