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母女谈心(1/2)

和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相处，其实并不累，因为小孩子没有能力组织出语言告诉你——什么是她想要的，什么是她不想要的；可是，和一个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内心被训练的很成熟的“大孩子”相处，夏小满替小可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想——应该不比宋嘉禾照顾醉酒的她轻松叭。

原本是夏小满接着替小可爱吹头发的，没想到这个工作被夏母抢过去了，赶着夏小满也早点洗澡。

不情不愿的夏小满就卸下了重担，然后找着衣服就进去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发现小可爱居然将脸蛋儿压在了夏母的怀里，睡着了。

夏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夏小满的被窝里，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之后，亲了亲小可爱的额头。

“妈？”夏小满小声喊道，原本想问为什么的，夏母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她小声一点，出去说话。

夏母将夏小满喊了出去之后，两个人就吹着阳台冷风呢。

夏母抬头看了看天空，g市从来就不是一个寂静的城市，因此现在的夜空也还是亮堂着，能看到天上还有薄云飘荡。

“我看到嘉嘉，就想起了你的小姨姨。”夏母出生的时代，正是追求着人多力量大的时代，计划生育什么之类的，根本没有搭上勾儿。

现在的夏母，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殊不知，其实还有一个比她小的妹妹。

小姨姨很听话，也很懂事，不哭不闹的。

因着是最小的孩子，大家都偏爱她几分，却没想到因为一次意外，小姨姨就去世了。

那时候夏母还懵懂着，但是她知道因为小姨姨太乖了，她生病的时候都不哭不闹，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高烧，最后转成了炎症，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样的记忆对于夏母来说——太过深刻了。

这也间接影响了她养孩子的方式，她愿意让夏小满撒泼，如果一个孩子太乖，就容易被忽略。

当她抱起宋嘉嘉的时候，她可以感受到——宋嘉嘉的家里人大约都没有这样亲近的时刻。所以一开始宋嘉嘉是有些小心翼翼，带着防备和抵抗的，但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从没有尝试过的温暖就像是糖衣炮弹，一击就倒。

“我不知道宋嘉嘉是你哪一个同学家庭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家庭，不适合你。”

夏母语气里突然加重了些，这些年，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的孩子已经有了秘密，她没有深究，是因为如果夏小满自己不愿意说，她再逼迫也只能将母女俩的关系越弄越糟，而现在这个距离，就已经很好了。

至少夏小满有的时候愿意和她说，分享她的喜怒哀乐，哪怕藏点小心思，也没有所谓。

“嘉嘉的家教很好，想必应该是出自一个非常不错的家庭。一个三岁的孩子，眸子里应该是存粹的，她的喜欢应该是可以表露于面的，可是她藏起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

夏母也活了五十年，她见过很多人，也和很多人打过交道。

但是遇上了这样的一个孩子，她会为这个孩子的乖巧而感到欣喜，但更多的是心酸和心痛。因为只有一个复杂的家庭，才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父母是孩子一生的老师，看得出来，宋嘉嘉与她的父母并不亲近，所以才会格外依恋别人的温柔，但她又很克制自己不沉迷于其中。

夏母给她吹完头发之后，给她讲了睡前故事，小可爱就转身，将脑袋埋在了夏母的腹前，在夏母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夏小满是夏母一手带大的，两个人的想法冥冥之中有所相同，也是必然的。

“但如果，你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夏母突然伸出手，将夏小满散落的头发撩到了她的耳后，“妈妈支持你。”

鼻子突然一酸，如鲠在喉。

有些时候的确也是，父母虽然会阻止你，但他们的初衷，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满腹心思，最后化成了尘埃，她现在是说不出口了，还不如不说先。

藏的心思多了，慢慢也就说不出口了。

夏母离开了房间之后，夏小满就坐在了床上，找着宋嘉禾，她没有开视频，而是直接打了文字。

【宋嘉禾鸭~你在干吗呢？】

夏小满调了静音，拍了宋嘉嘉的睡颜。她发现虽然宋嘉嘉长相不似宋家人，倒是这个性子很像，特别是睡着之后，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天使。

只可惜啊，这个天使睁开眼睛之后，就没有想象中的纯粹了。

人的性子是被保护出来的，夏小满生活环境简单，父母又愿意护着，哪怕是经历过生死，也比很多人幸运太多。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宋嘉禾发的是语音，因此夏小满带上了耳机，听着他说——“在整理明天要用的资料，你今天给我的那份文件，我已经转交给我的导师了。”

虽然宋嘉禾并不希望夏小满牵扯上这些，但必要的还是要让夏小满知道的。

“如果你最近听到或者是看到这类的消息，不要在意。”

少年的声音顿了顿，“也不用担心我。”

【你会出事嘛？】夏小满听出了少年声音里的不平静，偶尔敏感的她嗅到了话里似乎有着腥风血雨。

【不会。】少年敲下了字，夏小满看着显示框上面还写着：对方正在输入她很快就反问——【真的不会吗？】

少年看着这句话，关心的味道似乎要溢出屏幕，他垂眸，叹了一口气

【这次冬令营